那天参加喜宴的人不少,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李妙儿身上的嫁衣。
那嫁衣既别致又耀眼,尤其当李妙儿走到阳光下时,那纱衣上绣着的枝叶随着不同的角度,便变幻出不同的色彩,简直美轮美奂。
不光是陆雨涵,其他未婚女子在见到这嫁衣后,心内也都有了同样的想法,她们也要穿着这样的嫁衣出嫁。
因此李妙儿成亲第二天,来绣庄订制嫁衣的人便络绎不绝,甚至还有头脑灵活的妇人想让绣庄比着嫁衣的款式做一套出门见客的衣裳。
刘掌柜忙得浑身是汗,几乎都想多长一张嘴,多生两双手。
好容易忙完,刘掌柜连汗也顾不得擦,便去了二楼。
“东家,这是今天接的二十多个单子。”刘掌柜将单子放在桌上,眉开眼笑道,“看来李姑娘的确给咱们绣庄带来了不少人气。”
蕙娘看着单子笑道:“这里面有大部分是沈娘子的功劳。要不是她想到这个点子,我们也不会接到这么多单子。你去帮我包个红封,这事我得好好谢谢她。”
刘掌柜应了一声,便道:“可惜我们人手太少,那些客人又催得急。”
蕙娘沉吟道:“这戳纱绣确实需要不少人手,只是若要从外面招绣娘,我怕那些人会靠不住,把戳纱绣的技法泄出去。要知道如意绣坊可不是善茬。所以我们宁可慢一些,也不能泄露这戳纱绣的技法。”
不过蕙娘和刘掌柜没有忧虑许久,因为如意绣坊高价请来的苏绣绣娘到了。
这位姓朱的绣娘是被如意绣坊用很高的价格请到的,除了请来这位绣娘,如意绣坊的人还带回来了不少新鲜样式的绣品。
这些绣品一经推出,便立时吸引了很多大户人家的女眷。
绣庄这边的生意立时冷清了一些,毕竟用到嫁衣的只是未婚女子,而如意绣坊卖的绣品却是种类多样,从手帕到绣屏应有尽有。
刘掌柜和蕙娘本来还沉得住气,毕竟他们这边有戳纱绣,还能与这如意绣坊抗衡一二。
哪知道如意绣坊压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没过多久,刘掌柜和蕙娘就听说那位姓朱的绣娘特地绣了一幅牡丹送给陆家的老太太。
陆家是绣庄最大的主顾,而前段时间绣庄才刚给陆家绣了个屏风。
如意绣坊这么做,简直是在与绣庄打擂台。
关键是那位朱绣娘的绣技确实不错,绣出来的屏风一下子就把绣庄的三位绣娘比了下去。
沈秀还不知道绣庄遇到的困境,她这些日子紧赶慢赶,终于把那字帖绣好了。
她把字帖送到徐嫂子那里后,觉得好长时间没有到绣庄了,便顺路走到了店里。
刘掌柜却不似之前那般欢天喜地,反而透着股忧愁之色。
沈秀开玩笑道:“掌柜的为什么做这副样子,难不成是单子接得太多,为了赶不出来嫁衣而发愁?”
“要是单子多就好了。”刘掌柜悠悠叹了口气,“如今店里的生意不是太好啊!”
“为何这么说?”沈秀不是很明白,“绣庄的生意不是还不错吗?”
刘掌柜道:“那是从前。现在如意绣坊那边请来了一个苏绣绣娘,大家都跑到那边订绣品去了。
我也不瞒你说,我们绣庄最大的主顾便是陆家,他家不仅开着县城最大的酒楼,还与县老爷有亲戚关系。每年都要从我们绣庄买走不少绣品。
可是如意绣坊那边花重金请来的那个绣娘最近绣了幅牡丹送给陆家的老太太,听说那牡丹绣得栩栩如生,陆老太太爱得不行,话里话外都是对那绣娘的赞许。
偏巧前段日子陆老太太过寿,陆大老爷在我们这定了一座绣屏,绣的也是牡丹。
如果说我们的手艺比得过人家也行,可偏偏人家的牡丹拿到陆家后,我们绣的牡丹立时就被比了下去。
东家知道以后发愁得不行,若是被陆家人认定我们绣庄的绣技赶不上人家,只怕以后就要失去这个大主顾了。
你说我能不愁得慌吗?”
这事倒的确让人发愁。
沈秀建议道:“我们可以再绣一幅屏风送给陆家老太太啊!只要屏风绣得好,就不怕失去陆家这个主顾。”
“东家也考虑过了,只是三个绣娘的绣技压根不及人家,只怕再绣一幅屏风也是自取其辱。”
刘掌柜说到这里,忽然看了沈秀一眼,“说来沈娘子你的绣技不比我们绣庄的三个绣娘差,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忙?”
沈秀听了沉吟不语,她其实早有绣一幅花鸟屏风的打算,只是不是忙着绣《心经》就是绣字帖,要不就是鼓捣戳纱绣,所以才没能动手。
如今刘掌柜提出此事,沈秀没有急着答应,并不是为了抬高工钱,而是因为他所说的那个擅长苏绣的绣娘。
说来四大名绣分别是苏绣、湘绣、蜀绣、粤绣。
而她所擅长的湘绣虽然也是四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