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给了留孩半两多银子,让他每天都盯着文绣娘。
这天沈秀刚从绣庄回到宅子里,留孩便来了。
“沈娘子,今天我盯了文绣娘一天,发现她曾去过赌场,后面又去了茶楼找一个姓高的伙计。”
赌场,沈秀问道:“文绣娘去赌场做什么?”
留孩道:“我打听过了。那文绣娘的相公是个货郎,最近一直被人哄骗着去赌场赌银子。听说前段日子还输了一大笔钱。”
看来这就是文绣娘背叛绣庄的原因了,她的相公之所以被人哄骗去赌钱,多半也是贾林搞的鬼。
不过沈秀没料到的是留孩竟然机灵得很,能打听到这样的消息。
她笑着看了眼对方,“留孩,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留孩摸了摸头道:“我在市面上认识几个乞丐头头,这些事情大半都是从他们口中打听到的。”
“既然你认识几个乞丐头,那就更好办了。”沈秀让留孩稍等,回房取了个荷包出来,“这荷包里有一两银子,你分给那几个乞丐头,就说这银子算是我的一点谢礼,以后有事我还要托他们帮忙。”
留孩收了银子,便问道:“那文绣娘那边,还要不要继续盯着?”
沈秀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了,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文绣娘找上茶楼的第二日,贾林便在上午抽空见了她一面。
贾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找我来有事吗?”
文绣娘为了丈夫输掉的那二百两银子,眼睛都哭肿了,当下便哭诉道:“贾老板,你能不能再借我些钱?”
“这么说,你这次叫我过来,是来借钱的?”贾林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想借我银子也行,但是我这人不做赔本买卖……”
文绣娘犹豫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我的意思,那我就直说了。”贾林道,“我听说你们绣庄的沈娘子最近又研究出来了一种纳纱绣。只要你肯把这纳纱绣的技法交出来,我就把银子给你。”
文绣娘想不到他这次张口就要那纳纱绣的技法,她犹豫来犹豫去,始终下不了决心。
贾林看她下不了决心的样子,便站起身道:“那你再好好想想吧!”
文绣娘却想起了赌场老板的话,如果她不能在明天凑够银子,那么她家相公的一双胳膊就保不住了。
“好,我答应你,那纳纱绣的技法我可以交给你。”
贾林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便坐了回去,脸上露出笑容道:“你早说这话不就结了。明日你向绣庄请一天假,我会在这个茶楼等你。辰时三刻,我们不见不散。”
贾林为了不惊动绣庄那边,第二日悄悄把朱绣娘带来了茶楼这边。
文绣娘早就已经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些工具。
其实这也是多此一举,因为朱绣娘来的时候已经准备了很多工具。
贾林吩咐伙计们无事不要上来,又亲自守在门口。
而雅间内,文绣娘则把纳纱绣的技法一点点交给朱绣娘。
朱绣娘的绣技在文绣娘之上,很快就领悟到了这纳纱绣的诀窍。
半个时辰后,她就已经将这纳纱绣掌握得差不多了,所差的便是熟练程度了。
文绣娘最后走的时候说了句话:“据沈娘子说,这纳纱绣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劈丝,所以我们用的丝线都是她劈的。”
劈丝对于绣娘来说是基本功,尤其是对从小学苏绣的朱绣娘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论到绣技,她可能稍有不及沈秀,但是论到劈丝,对方肯定远不及她。
朱绣娘对自己的劈丝技艺很有信心,因此完全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她从茶楼回到如意绣坊,便开始练习这纳纱绣。
等到第三日上,她便已经熟练掌握了纳纱绣的技法。
贾林对这个结果很满意,马上就让她带着如意绣坊的其他绣娘,抓紧用这纳纱绣开始绣制多子帐。
绣制的多子帐因为质量上乘,又有县令夫人这块活招牌,一顶帐子便能卖出一百两银子。
如意绣法的绣像虽然能卖上一千两银子的高价,可却需要朱绣娘足足绣上一个月。
而这多子帐只需要两个绣娘绣上两天的时间,算下来还是这多子帐进益更多。
不过贾林为了抢绣庄的生意,一狠心把自家的多子帐降了二十两银子。
当如意绣坊拿出一模一样的多子帐,而且价格还相对便宜时,的确有不少客人上门来求购。
刘掌柜从街上回来,便跟蕙娘说起如意绣坊的多子帐,“我亲自去看了一眼,那多子帐和我们绣的多子帐简直一模一样。可是我们绣庄的纳纱绣技法是沈娘子所授,没道理如意绣坊的人也会这种纳纱绣啊!”
“你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