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在县城是有钱人家,可与陆家相比,就要差上一些了。
袁子文和袁父的性情都有些高傲,生怕陆家会嫌他们家的聘礼少,因此在聘礼上不惜银钱,一切都要最好的。这么一来,这几年积攒的银子便有些不够了。
而袁家多的是田地,便变卖了一些田地,这样手头便宽松许多。
沈秀听到卫宴说,袁家有很多田地,当即羡慕不已。
晚上临睡的时候,沈秀便盘算着,几时等卫宴中了举人,到时就可以免去更多土地的田税,她便也像袁家一样,多多置办一些田地。这样后世子孙守着这些田地,也能做个不愁吃喝的小地主。
沈秀想着美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起来,沈秀不用摸身边,就知道卫宴已经起来了。
虽然是年下,可是县试就在二月份,满打满算就只剩一个月了。
所以卫宴比平时还要起得早,还要用功。
杨氏也知道明年县试的重要性,让沈秀什么都不用做,只安心照顾卫宴就是。
有了杨氏的这句话,沈秀便一天三顿变着花样给卫宴做吃的,同时将带回来的参须熬成各种补汤。
有一次她往鸡汤里放参须的时候,让杨氏撞见了。
杨氏当即问道:“这参须哪来的?”
沈秀道:“娘你认得这个?”
杨氏道:“老二那次重病的时候,大夫开过一味人参。说是知道我们肯定买不起人参,买几根参须也行。那参须是我亲自买的,所以认得这东西。这东西可不便宜,一根就要好几两银子呢!”
沈秀不便说她其实是买了一整根人参,便顺势说,这参须也是从药店买的,为的就是给卫宴补身子。
“娘,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跟相公说,我怕他以后不会喝这补汤了。”
杨氏还能不清楚儿子的性格,忙道:“我知道,不会跟他说的。”
老二最不喜欢给家里人添麻烦,要是让他知道这参须这么贵,肯定不会再喝的。
除了参须鸡汤,沈秀还经常熬些黄芪党参之类的补药。
这些东西很快就起到了作用,虽然卫宴比在书院的时候还要用功,可是精神一日比一日好,身体也健壮许多。
等到除夕将至的时候,卫宴在沈秀的精心照料下,不仅没瘦,反而比回来时还胖了一些。
沈秀拿出一件新做好的暗蓝色绣银色竹叶的棉袍,让卫宴试了试,左右打量道:“幸好当初留了点尺寸,现在穿刚刚好。”
卫宴道:“以后别再让我吃那些肥鸡大鸭子了,再这么下去,你相公我就该吃成大胖子了。”
沈秀道,“相公现在刚刚好,以前那是太瘦了。不过整日喝鸡汤也确实腻得慌,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换个花样,做馄饨怎么样?”
卫宴当然不会说不好,现在他的心里装的全是明年的县试,把棉袍脱下后,就去温书了。
第二日便是除夕,杨氏和卫父一大早起来,便开始张贴对联。
对联都是卫宴亲手写的,用的是端正的柳体,每个字都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分外养眼。
老两口贴对联的时候,沈秀和大丫忙着在厨房剁馅。
趁着杨氏不在,沈秀把留下来的十斤猪肉全都剁了,再加些白菜和大葱,便拌好了肉馅。
除夕夜和大年夜都要吃饺子,除了卫宴在房里读书,一家子窝在厨房,热热闹闹地包了半天的饺子。
杨氏留了些够晚上吃的饺子,剩下的饺子全都放在外面冻上,等饺子冻好后再放进洗干净的缸里。只要天气不变暖,这缸里的饺子能一直放到正月十五。
除夕晚上,一家子围在火炉前,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
卫父高兴之下,让杨氏取来高粱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沈秀把大丫那杯酒拿到了自己跟前,这高粱酒是卫父自己酿的,一入口便觉辛辣无比。
卫宴忙给她夹了块鸡肉,“这酒后劲大,慢点喝。”
沈秀吃了口鸡肉,才觉得缓了过来,“爹酿的酒真甘醇,比县城卖的烧酒也不次。”
杨氏笑道:“你爹酿酒的手艺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据你祖母说,家里祖上原来是开酒馆的。”
沈秀本来想说,卫父这酒酿得这么好,大可以在县城开个酒铺。可是转念一想,卫父年纪大了,未必会有这个想法。也就把这个念头放下不提。
年夜饭还没吃完,外面已经响起了鞭炮声。
这个除夕和沈秀在后世过的除夕,没什么不同。鞭炮声过后就是守岁。
期间大丫挨不住困,靠在沈秀身上就睡着了。
沈秀前半夜还精神抖擞,后半夜被大丫感染,也快睁不开眼睛了,便眯了一小会儿。
等她醒来,天还黑着,但卫父和卫宴已经出去拜年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