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了,给马夫人做的衣裳,从来没有收到过一文钱的报酬。
蕙娘与沈秀说起,也觉得这个马夫人吃相太难看,绣庄做几件衣裳损失的不过是些料钱和工钱,还能承受得起。
可是马夫人购买珠宝首饰,却同样不付银钱,这让县城的珠铺和银铺,现在都怕了马夫人。
“我听珠铺的掌柜说起,他们打算把店铺搬到邻县去。再这么开下去,只怕迟早要赔光本钱。”
沈秀叹道:“可惜我在邻县没有人脉,若是有人脉,我也想到那边开铺子。”
蕙娘劝她道:“施县令这个县官,最多三五年就离任了。也许等施县令走后,会来一个好官呢!”
沈秀道:“但愿吧。不过要是再来一个贪官,那县城的百姓就真的倒大霉了。”
蕙娘迟疑道:“应该不会吧!”
沈秀道:“我最近在想一件事,难道就没人管管这马夫人吗?那位施县令难道就不怕这些事传到御史那里吗?”
蕙娘道:“你不说施县令还好,说起这施县令,他还真比不上左县令。最近不是要秋收吗,往年左县令只按规矩办事,可是施县令上台以后,却足足增加了两成赋税。”
“两成赋税?”沈秀道,“他这样还让老百姓活吗?”
蕙娘道:“他哪管老百姓的死活,我听说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自己的政绩好看些,这样将来说不定还能升官。只是他一个县丞出身的人,还妄想升官,我看他做到县令就该知足了。”
沈秀听到县丞二字,便想到了罗恭。
她前几天刚刚绣完了罗恭要的兰花册子,便让曲桓来取货。
曲桓来的时候,便问沈秀为什么把铺子关了。
沈秀便说起马夫人的事。
曲桓道:“罗恭那边也挺烦这个马夫人。马夫人不知从哪听说了他的身世,非要给他做媒,说得还是马夫人娘家的侄女。”
“罗恭当然不同意,便婉拒了这门亲事。哪知道马夫人却给施县令告了状,如今罗恭办起事来便不大称心。施县令倒还不至于明面上为难,但是私下里不免给他小鞋穿。”
曲桓道:“罗恭气得要死,直说哪天真逼急了他,便给朝中的御史写封信,弹劾这施县令。”
不过弹劾上官,到底不是件小事。所以罗恭只能暂时隐忍不发。
如今沈秀听蕙娘提到县丞二字,忽然觉得,如果槐安县唯一能与施县令斗一斗的,便是这罗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