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夫人这么说了,那就请少夫人跟我来吧!”沈秀忽然开口道:“少夫人第一次来我们绣坊,估计还没见过我们绣坊的绣品。不如请上二楼,等看过我们绣坊的其他绣品后,再商议用什么花样。”
顾夫人自然没什么意见,便劝沈氏跟着沈秀去二楼,沈氏心里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跟着沈秀走了。
二楼最西面的一个房间,放置着很多绣品。既有谭绣娘所绣的汴绣,又有一些沈秀后面绣制的湘绣。
“这些绣品有的是历年来留存下来的,有的是新近绣好,还没给客人送去的。”
沈秀道:“少夫人若是有喜欢的式样或花样,可以告诉我。”
沈氏根本没心思看这些绣品,粗粗扫了一眼,便随手指了一架荷花屏风。
“那架荷花屏风看起来不错。花样就绣荷花吧。”
沈秀看了眼屏风,说道:“花样有了,那尺寸呢?”
“你们看着办吧!”沈氏不耐道:“难道连这等小事也要问我吗?”
她明显没什么心情,加上又以为沈秀是顾夫人这边的人,所以态度更不好了。
沈秀没有生气,她好容易把沈氏叫出来,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忘记自己的目的。
“少夫人先别走,有件事我要跟少夫人解释一下。”
沈氏的脚都已经迈出去了,听到沈秀的话,便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你想要说什么?”
沈秀微笑道:“那天我不是有意要听那些话的。”
沈氏听沈秀提起那天的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那天的事,我已经忘了。”
沈秀笑道:“巧得很,我也忘了,而且是听到就忘了,所以没告诉给任何人。”
沈氏犹疑地看了一眼沈秀,明显是不大相信她。
沈秀进一步解释道:“少夫人知道顾夫人为什么请我去暖炉会吗?”
沈氏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沈秀浅笑道:“你若是知道我夫君是谁,就会明白顾夫人为何要请我参加暖炉会了。”
“你夫君是谁?”沈氏看向沈秀,好奇地问道。
沈秀道:“我夫君是卫宴,想必少夫人听过这个名字。”
“卫宴。”沈氏只一想,就知道了这人是谁,“你是卫宴的娘子?”
沈秀笑着点点头:“这下少夫人明白了吧!”
她想说顾夫人是看在秦知府的面上,才给她下请帖的。所以她和顾夫人并无交情,自然也不会把那些话告诉给对方。
哪知道沈氏在知道沈秀与卫宴的关系后,却把那天的事情完全抛到脑后了,甚至换了副亲切的表情,“早知道你是卫宴的娘子,我就该在暖炉会的第二天就去拜访的。你不知道,我早就想见你了。”
沈秀有些愕然,沈氏竟然早就想见她了,这是为何。
沈氏看她的神情,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你别多想,我想见你,为的是我那个亲弟弟。”沈氏提起自己的亲弟弟来,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干的那件事,我都知道了。”沈氏轻声道:“我已经把他训了一顿。”
沈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沈氏的亲弟弟就是沈士奇,那个买走卫宴案首的人。
“我这弟弟从小顺风顺水惯了,从来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事怎么可以胡来。所以我知道后,心里很是不安,一直想见你们一面。”
沈秀听到这里,明白了沈氏对她和气的原因。
这事往深里说,其实就是舞弊。而真要追究起来,沈士奇这个出钱买案首的人,便是主谋。
沈秀能明白沈氏的担忧。沈士奇有这么一个把柄捏在他们夫妻手里,作为沈士奇的姐姐,沈氏自然是知道其中厉害的。
如果卫宴将来过得好还罢,若是过得不好,把这事捅出来,沈士奇的前程就全完了。
沈秀一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再看沈氏的一脸不安,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个主意。
“少夫人不必多想。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我家相公在考完院试后,便把那件事忘了。”
沈氏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沈秀打断了。
“少夫人,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关于你知道我是卫宴娘子的事,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尤其不要跟顾夫人说及此事。”
沈氏不解道:“这是为何?”
沈秀道:“这里边的原因,我不能细说。我只能告诉你,顾夫人其实有意想要为难锦心绣坊,而我不想惊动她。”
沈氏不是笨人,只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沈秀的意思,“我知道了。她是为了霓裳绣坊。”
沈秀点点头:“少夫人明白就好。”
她隐隐猜到了顾夫人这次来的目的,是想要借着沈氏的名义定做一件绣品,然后等着绣品出问题后,让沈氏出头问责绣坊。
所以顾夫人才未提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