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府并不认得莲娘,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沈秀来见他的时候,只说莲娘是范掌柜的外室,因为担心范掌柜的安危,所以也跟来了。
当莲娘倒在地上,而离她最近的就是顾夫人,秦知府很难不怀疑,莲娘的倒地和顾夫人无关。
尽管顾夫人说,莲娘不是她推倒的,但秦知府已经产生了怀疑。
可还没等他询问,顾夫人就说出了莲娘假孕的事。
秦知府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夫人,你这是什么话。”
顾夫人看着倒在地上的莲娘,知道若是不说清真相,只怕真就洗不清嫌疑了,便硬着头皮道:“她的身孕确实是假的。大人请个大夫,一号脉就知。”
秦知府便看了眼莲娘,只见她目光躲闪,好像怀孕一事真有隐情,便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来得很快,先看了眼莲娘身下的血迹,又把了下脉道:“奇怪,这位夫人脉象很好,不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沈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在旁问道:“大夫,请问莲娘她到底有没有身孕?”
大夫摇头道:“没有。”
顾夫人松了口气,马上道:“大人,我说了她是假孕,刚才她是故意摔倒在我面前的。”
沈秀却不说话,在大夫走后,方才看向顾夫人:“顾夫人,莲娘假孕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顾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本想推不知道,可是当着秦知府的面又无法说谎,想来想去,也只能说出实情:“莲娘假孕的事,我曾听表舅他们说过。”
莲娘曾经跟沈秀说过,古老爷他们早在把她安插到范光祖身边后,便动了让她假怀孕这个主意。只是范光祖表现得很信任莲娘,所以假孕也就没有必要了。
当时顾夫人与古老爷还没闹翻,所以也知道秘药的事。
这也就解释了,顾夫人为什么会知道莲娘是假孕,因为她早猜到了这是古老爷他们的阴谋。
“顾夫人说的表舅,应该是霓裳绣坊原来的东家古老爷吧!”沈秀道:“古老爷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他让莲娘假孕,是不是要陷害我?顾夫人你明知道他们要对付我,竟然什么都没跟我说。史绣娘说的果然没错,你确实不待见我。”
顾夫人隐约觉得不对劲,猜到是被沈秀算计了,可是沈秀说得有理有据,她就是想反驳对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下意识地想找秦知府寻求帮助,可是却看到对方面沉似水,显然是把沈秀的话听了进去。
“大人。”顾夫人不胜娇弱地叫了这么一声。
若是往常,只要她稍微一撒娇,秦知府就是有再大的气也消散了,可是今天,秦知府就只是淡漠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淡漠的目光,看得顾夫人心惊不已,她嫁给秦知府几年,还从未被对方这样看过。
她又是惊又是气,但也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沈秀,便放下架子道:“沈娘子,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表舅只跟我提了一下假孕的事,根本没说是要对付谁。”
顾夫人知道自己不能承认与沈秀不对付这件事,要不然史绣娘那件事,就更解释不清了。
沈秀道:“夫人既然说,古老爷所做的那些事,您都不知道。那我问您一件事,古老爷当初为了对付锦心绣坊,让人把次等的蚕丝卖给我们,这事您知不知道?”
顾夫人没想到沈秀会问这件事,心虚的没敢看她,只轻声道:“我怎么会知道。表舅在生意上的事,我是从来不过问的。”
“那就巧了。”沈秀道:“您早不早晚不晚,在古老爷要对付我们的时候,在我们锦心绣坊定了件绣品。等绣品完成以后,您上门取货的那一天,刚好又是古老爷派人来大闹的那一天。”
沈秀道:“若不是我事先识破了古老爷的隐瞒,以上等的蚕丝换掉了次等的蚕丝,要不然我们绣坊就被陷害成功了。顾夫人,您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
秦知府在旁一直听着沈秀说的事,等沈秀说完,便问顾夫人:“可有此事?”
顾夫人脸色苍白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真是巧合。”
一次可能是巧合,可两次事加在一起,就不能用巧合解释了。
事到如今,秦知府已经相信了沈秀说的话,顾夫人的确不待见她,甚至参与了为难锦心绣坊的事。
至于其中的原因,秦知府不想也知道,肯定是古老爷先前许给了顾夫人不少财物,所以她才会帮着他们对付沈娘子和锦心绣坊。
一想到这里,秦知府就对顾夫人失望无比。
他在顾夫人面前提过那么多次卫宴,对卫宴的看重,是个人都该知道。可顾夫人却为了区区财物,竟然为难卫宴的娘子,这不是明摆打他的脸吗。
秦知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偏偏史绣娘迟迟不来,让他更添了几分怒气,他正要派人再去找,史绣娘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