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沈二郎自然缺席了。
沈大郎几个不敢替沈二郎求情,倒是卫宴没有发现沈二郎,便问道:“二郎呢?”
沈秀道:“他被我罚去挑水了。不用等他,我们先吃吧!”
卫宴还想再问,沈秀直接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沈秀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卫宴就知道她应该是有分寸的,便招呼孩子们吃饭。
沈大郎本来还指着卫宴替弟弟求情,没想到小姑一说话,这个小姑父就什么都不问了。
他也只能低头扒饭,可是心里惦记着沈二郎,就算饭菜很丰盛,他吃得也不是很香。
饭吃到一半时,柔娘来找沈秀。
趁着沈秀出去,留孩忙从一个烧鸡上撕下来一个鸡腿,然后偷偷塞给沈大郎,“快藏好,别让沈娘子瞧见了。”
沈大郎刚藏好鸡腿,沈秀就回来了。
他不由长舒口气,感激地看了眼留孩。
留孩只朝他微微一笑,“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沈二郎这边挑到天黑,才只挑满了一个水缸。
好在沈秀只是想惩罚他一下,并不一定要求他挑满两缸水。
她从厨娘口中得知,沈二郎挑水的时候并未偷懒,便大发慈悲,让疲惫不堪的沈二郎回去了。
沈二郎都走出去了老远,又被厨娘叫了回来。
厨娘悄悄塞给他两个馒头,“别让其他人知道。”
半大小子本来就吃得多,何况沈二郎又挑了那么长时间的水,厨娘怕他饿坏肚子,所以塞给了他两个馒头。
沈二郎挑了半天水,肚子早就饿了,谢过厨娘,然后就揣着两个馒头回了他和沈大郎住的房间。
沈大郎等他很久了,看他回了,便取出来藏好的鸡腿。
沈二郎看见鸡腿,不由喜出望外,“哥,还是你对我好。”
沈大郎道:“这鸡腿是留孩趁着小姑出去的时候,私下里塞给我的。以后你也对留孩他们客气一些。”
沈二郎一口馒头一口鸡腿,吃得正香,闻言头也不抬道:“知道了。小姑已经训过我了,我以后不会再针对他们了。”
从前是不知道小姑的为人,现在知道了小姑并不会因为他是亲侄子就偏袒他,沈二郎当然不想再被罚挑水,那滋味委实不大好受。
第二日,沈秀又让三人给黄子彦赔礼道歉。
黄子彦已经知道了沈秀处罚三人的事,如今看三人认错态度好,便揭过了此事。
学堂这边步入了正轨,沈秀重新把心思放在了满芳绣坊上。
郭掌柜派去的伙计很能干,不仅打听到满芳绣坊这段日子生意不错,还打听到满芳绣坊如今的生意,有一半都是白绣娘的功劳。
沈秀听了沉吟不语,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
郭算盘起初不敢打扰她,后来看她一直不说话,便问道:“沈娘子是在想如何对付满芳绣坊吗?”
沈秀点点头:“我刚才想了半天,要打垮满芳绣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白绣娘挖过来。”
“可是白绣娘在满芳绣坊待了那么久,她未必肯来我们霓裳绣坊。”郭算盘道。
沈秀道:“这件事情是难办了一些。所以我准备亲自出马。”
白绣娘在府城的名声不小,从前沈秀没有来府城时,她就是府城最好的绣娘。
后来因为沈秀的原因,她的名声虽然不及以往那么响亮,可绣技放在那里,还是有很多人认她的招牌。
沈秀也算是与白绣娘打过交道,知道对方和她一样,是真正喜爱刺绣这门技艺。
既然是同道中人,沈秀当然知道白绣娘最在乎的是什么。
茶楼的雅间内,沈秀等了半天,才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白绣娘。
白绣娘一来就道歉:“不好意思,让沈娘子久等了。”
沈秀含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是无事可做,正好在这里品品茶,吃吃点心。”
白绣娘坐下来道:“真羡慕沈娘子你有这份闲心,我倒是想偷会儿懒,可惜在绣坊有干不完的活。”
白绣娘本来是随口抱怨,没想到沈秀却接话道:“那白姐姐有没有想过换一家绣坊。”
白绣娘摇头道:“没想过。满芳绣坊的周掌柜对我不错,东家给的报酬也多。我只想趁年轻,多攒些钱,等将来上了年纪后不至于贫困潦倒。
沈秀道:“白姐姐既然想到日后,那为什么现在不替自己打算一番。满芳绣坊现在给的报酬再多,可等白姐姐上了年纪后,照样会无情辞退你。与其替满芳绣坊卖命,还不如自己做东家。”
“自己做东家?”白绣娘苦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
沈秀道:“我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白姐姐觉得我们霓裳绣坊怎么样?”
白绣娘不假思索道:“霓裳绣坊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