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等了一天,也没等到柳儿回来。
傍晚的时候,温敏派人过来告诉沈秀,说柳儿原来是永定侯府的嫡出姑娘,如今已经留在了侯府。
这个消息让秦娘子和碧莲大吃一惊,只有沈秀没有太过吃惊。
她早猜到柳儿的身世不简单,在温敏派人把柳儿接过去的时候,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
只是柳儿的身世比她所想的还要贵重,竟然是侯府的嫡女。
即便是嫡女,沈秀也没想过利用养育柳儿这两年的恩情,来攀上永定侯府这棵大树。
她想帮柳儿找到生身父母,也只是想让他们一家子团聚罢了。
不过沈秀没抱什么想法,倒是永定侯府很快就递过来消息,说是永定侯夫人要带着柳儿来见沈秀。
当天早上,沈秀便对着镜子好好地打扮了一番。
她从府城带来的首饰并不多,只挑了一件相对精致的簪子戴上。反正论身份,她是比不过永定侯夫人的,她这里最贵重的首饰,只怕在永定侯夫人那里什么也不是。
既然双方身份相差这么多,那就把自己打扮得体就行。
沈秀抱着这个念头,挑选衣裳的时候,也只选了一件素雅的丁香色夹衣。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底了,如果是在府城,沈秀多半已经换下了夹衣,改穿单衣加比甲。
不过京城比府城更靠北边,所以即便到了三月底,可春风还有些寒凉,穿夹衣也不觉得热。
在沈秀打扮好以后,秦娘子带着碧莲也来了。她们知道永定侯夫人要来后,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母女两个都有武艺在身,因此穿得比沈秀要薄,秦娘子脸上还上了薄薄的一层粉。
碧莲只是对永定侯有些好奇,秦娘子却知道永定侯是数得着的勋贵人家,因此不免有些紧张。
沈秀还沉得住气,怎么说,她也养了柳儿两年,永定侯府权势再大,也得顾念她对柳儿的恩情。
三人各想着各的心思时,永定侯府的马车终于到了。
沈秀带着秦娘子和碧莲等在门口,就见马车里面先下来了一个仆妇,然后才是柳儿和永定侯夫人。
短短一天不见,柳儿变化很大,穿着名贵布料做的衣裳,头上还戴了两朵名贵的珠花。
其中一朵珠花上镶嵌的红宝石,足有莲子大小,由此可见永定侯府的富贵。
而柳儿身后的永定侯夫人打扮得更为华丽,穿着缠枝牡丹金宝地锦做的衣裙,外面还披着孔雀羽穿珠彩绣的斗篷。
不过真正让沈秀惊讶的是永定侯夫人的相貌,几乎与柳儿生的一模一样。
永定侯夫人含笑看向沈秀,“你就是阿芙说的沈娘子吧!”
阿芙是谁,沈秀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到这阿芙说的应该是柳儿。
她一边请永定侯夫人进去,一边客套道:“这是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不到之处,还望侯夫人见谅。”
永定侯夫人也客气了几句,同时拉着女儿的手,跟着沈秀往里面走去。
路上,柳儿与碧莲不时挤眉弄眼。
这一切,都被永定侯夫人看在眼里。
昨晚柳儿睡得很早,今天早晨起来又忙着打扮,所以永定侯夫人还没来得及细问,柳儿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不过看到柳儿与碧莲的互动,永定侯夫人放下了心,觉得柳儿跟着沈娘子的时候,没受多少委屈。
沈秀把永定侯夫人一行人让进了宅院的花厅。
秦娘子亲自泡了壶热茶,依次奉给永定侯夫人和柳儿。
当茶杯端到柳儿面前时,柳儿还站了起来。
永定侯夫人看在眼中,觉得秦娘子的身份应该不是普通的仆妇。
秦娘子奉完茶水后,便给碧莲使了个眼色。
碧莲正要跟着秦娘子下去,永定侯夫人笑道:“阿芙在府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闷坏了,去找你原来的姐妹玩会儿吧!”
这个提议正好合了柳儿的心意,所以她高高兴兴的就跟碧莲她们出去了。
永定侯夫人看着柳儿走后,才把目光收回来,然后起身郑重地向沈秀行了一礼。
这个举动完全出乎沈秀的预料,她忙把对方扶起来道:“侯夫人,这可使不得。”
永定侯夫人道:“我这一礼,是谢过沈娘子你对柳儿的养育之恩,要不是你把柳儿带到京城,我们母女也不会相认。所以这礼,你受得起。”
对于永定侯夫人来说,感谢别人的方式有很多。如果是寻常的事,她大可以用金银财物来表示心意。
可沈秀做的事却是让她们母女得以相认,所以永定侯夫人觉得唯有亲自当面道谢,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意。
这礼行完以后,永定侯夫人便向沈秀问起柳儿这些年的经历。
沈秀没有隐瞒,说柳儿从小是被佃户养大的,后来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