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扫了几眼,只见这些旧的凤冠都做得很精致,而且被保养得很好。其中有一顶凤冠很别致,不仅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还用累金的工艺做了几只蝴蝶,停立在宝石为花碧玉为叶的花朵上。
当皇后问及她们的意见时,沈秀便指着那顶凤冠道,“民妇觉得这顶凤冠很不错。”
“怡安,你觉得呢?”皇后回头问怡安公主道。
怡安公主看都不看,“沈娘子的眼光,本公主是信得过的,就是那顶吧!”
皇后看看怡安公主,又看看沈秀,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沈秀的眼光,不过女儿看重沈秀,也不算一件坏事。
皇后觉得怡安公主这两年的性子越来越古怪了,既然沈秀投她的脾气,等凤冠选好后,皇后便让沈秀陪公主出去走走,顺便问一下公主对嫁衣的要求。
怡安公主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直接带着宫女走出了坤宁宫。
沈秀跟在公主的后面,正在想一会儿该如何应付对方时,怡安公主忽然停下了脚步。
随着怡安公主一挥手,身边的宫女们都退了下去。
“沈娘子,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怡安公主这一开口,沈秀便朝周围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这是当初被怡安公主刁难时的那个凉亭。
两年多过去,这个凉亭风景依旧,唯一不同的是,当年沈秀被带到这里时是中秋节前后,而现在却是初夏时节。
“当然记得。”沈秀道:“那次公主摆明是要为难我,若不是我机智,只怕就要进这水池捉鱼了。”
“当时年少,不懂得天高地厚,无意间得罪了不少人。”怡安公主看着眼前的水池道:“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无忧无虑。”
初夏的阳光照到这位年轻公主的身上,织金的衣裳和头上的首饰都发出夺目的光芒。
在这些金玉之物的映衬下,怡安公主的脸色却显得微微苍白,仿佛一朵开在金玉池中的睡莲花,虽然天生尊贵,可是命运却不由自己。
但沈秀只同情了一会儿,马上又醒过神,眼前这位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就算婚姻不由自己,可处境却比自己一个小小的绣娘好太多了。
“公主可对嫁衣有什么要求?”沈秀一旦清醒过来,便公事公办地问道。
怡安公主头也不回:“我连嫁的人是谁都不能做主,嫁衣绣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沈秀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公主总归是皇后娘娘的独女,女儿要嫁人了,做母亲的总会为她挑选一个合适的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怡安公主冷笑道:“驸马不能从政。有几个真才实学的人,肯做这驸马。就算真的做了,日后难道不会埋怨我这个公主吗?”
“可供母后挑选的那些人,无非是一些不求上进的勋贵子弟和世家子弟。”
“哦,对了,你那个义兄罗恭也在母后的名单上。母后还很中意他,说不定将来我还能做你的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