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攻城声持续了一夜。
沈秀一晚上没睡着,天亮时等炮声停了,她才稍微睡了一会儿。
不过心里装着事情,沈秀很快就醒了过来。
冯妈妈不在,只有知月守在她身边。
“冯妈妈呢?”沈秀问道。
知月道:“冯妈妈说夫人一晚上没睡,去给您熬阿胶粥了。”
等沈秀在知月的服侍下梳洗完,就见冯妈妈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
沈秀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硬是把一碗粥喝了下去。
好在吃完这碗粥后,曲桓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曲桓昨晚也听到了炮声,今天一早便出去打听消息了。
悬鼓教的人本来是想夜袭南门,没想到京城的守军早有准备,提前在南门备好了十门大炮。
昨晚悬鼓教攻城的时候,这十门大炮发挥了不少作用,炸死了不少悬鼓教的人。
冯妈妈一边听,一边阿弥陀佛。
沈秀同样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曲桓道:“如今悬鼓教的人死伤不少,下一次攻城怎么也要等上几天了。只要守军能再拖上几天,等援军赶到,京城的危险就解除了。”
沈秀当然巴不得如此。
大概是看到了希望,沈秀等曲桓走后便觉有了胃口,想吃点新鲜的东西。
如今京城的城门都被关闭,乡下的百姓不能再挑着家禽和蔬菜到城里来卖,好多东西便买不到了。
幸好之前沈秀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让厨房储备了不少干货和咸菜,还把宅院内的一处空地开辟出来做菜地。
卫宴离京时,这块菜地便撒上了青菜的种子,这么多天过去,青菜已经长到了两寸来高。
这些青菜是府里唯一的蔬菜来源,平时厨娘看得很紧,只等青菜长大再吃。
如今沈秀想吃新鲜的东西,厨娘便拔了几根青菜,配上火腿和香菇木耳,给沈秀做了一碗汤面。
在沈秀吃汤面的时候,卫宴也在吃饭,不过却没什么胃口。
就在他和罗恭准备返回京城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悬鼓教在直隶省起义的消息。
当时卫宴和罗恭的脸色都是马上就变了,直隶省离京城那么近,如果悬鼓教的人借着京城兵力空虚而攻城,那后果不堪设想。
卫宴想到还留在京城的沈秀,又是担心又是后悔。
罗恭也有些后悔,不过眼下也只能安慰道:“京城怎么说还有些人马,只要皇上下令调兵进京,这悬鼓教早晚会被平叛的。”
卫宴只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番安慰听进去。
罗恭还要再说话,就听卫宴道:“我打算带着王捕头和阿壮先动身,荣掌柜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了。”
“不行,你只带两个人上路,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罗恭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就算你早点到京城,也改变不了什么。”
卫宴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可仍是想尽快赶到京城。
罗恭无法说服他,只好放他离开。
卫宴一心想尽快赶到京城,若不是怕马太劳累,他恨不得晚上也赶路。
这天三人来到一家食肆吃饭,卫宴没有胃口,正拨弄着碗里的面条,就听旁边的食客提起了京城被围攻的事。
卫宴听到京城二字,便放下筷子细听,当听那食客说起悬鼓教的人已经开始围攻京城时,他顿时感到一阵心慌。
尽管他强装镇定,可脸色白的不行。
王捕头和阿壮也都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面卫宴想连夜赶路时,两人便没有反对。
在卫宴日夜兼程的时候,京城的局势则时好时坏。
悬鼓教自那次攻城失败后,就消停了两天。
只是两天后,京城的守军就发现他们在城外挖起了地道。
为了防止悬鼓教的人通过地道进城,守军采取了很多手段,甚至还主动发起了一次进攻。
只是那些悬鼓教的人,完全不惧这些艰难险阻,依然百折不挠的进行他们的挖地道事业。
不过京城的城墙实在太厚了,当初建造的时候又不惜工本,因此悬鼓教的人挖了三四天,也没见多少成效,反倒是拖延了时间。
当发现悬鼓教放弃挖地道时,城中的人都松了口气,不过他们还没高兴多久,悬鼓教就又开始了攻城。
大概是知道援军就快到了,所以这次悬鼓教攻城的时候表现的异常凶猛,而且它们不再集中攻打南门,而是攻击更为薄弱的东门和西门。
东门和西门虽然也有大炮,不过都只有几架,根本阻挡不了悬鼓教凶猛的攻势。
危急时刻,禁卫军的统领带着南门的一部分守军来支援东门和西门,总算抵挡住了这一次攻击。
不过看悬鼓教的架势,估计明天还有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