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曲桓去鞑靼部落的时候,留孩就很羡慕。
如今曲桓带着大批的霓裳布去了江南,沈秀手头无人可用,便想起了留孩。
留孩跟着沈秀约有七八年了,早不是当初那个瘦小的流浪儿了。自从他和阿壮一起习武后,身子长得很快,如今已经是个身材高大的少年了。
沈秀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他听,“鞑靼部落距离玉山县并不远,一定和我们一样正在为旱灾发愁。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多换些鞑靼的良马回来。”
留孩道:“曲大哥日前不是换了批良马回来吗?沈娘子你要那么多良马做什么?”
沈秀道:“这次我去京城时,中途路过了一个马场。我听人说开个马场不比做生意挣得少。
你想啊,我们临近鞑靼部落,刚好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多买些良马回来,然后等母马生了小马驹,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去鞑靼部落那里用东西换马了。”
鞑靼这几年越来越不安分了,今年又遇到了旱灾,沈秀担心鞑靼随时会攻打边关,所以才想着在鞑靼有大动作之前,先弄一批良马,这样即便以后时局不太平,也可以靠着马场挣钱。
留孩觉得开马场是个好主意,“那我多置办些霓裳布,好和鞑靼那边的人换些良马回来。”
沈秀道:“如今鞑靼那边面临旱灾,未必肯用良马换回来一些霓裳布。我想让你带些粮食过去,多换些良马。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做这样的生意了,所以一概皮毛都不要,只要良马。”
留孩道:“明白了,我这就去市面上采买些粮食。”
沈秀道:“你这次去鞑靼部落,最好让阿壮陪同你一起去,他毕竟去过一次,比你有经验。”
安排好去鞑靼的相关事宜,沈秀又给京城的荣泰写了封信,让他尽快安排人手,把田庄的粮食运送到玉山县。
一切都安排好以后,卫宴还没回来。
沈秀问了问,才从柔娘口中知道,卫宴如今都是很晚才回来,二更回来已经算早了,通常都是三更才回来。
这一县的长官可真不好做,沈秀心疼自家相公,便让厨房给卫宴炖些补汤。
玉山县靠近边关,平时吃的用的完全比不上京城,有些名贵的补品也买不到。
沈秀这次去京城,回来之前采买了不少人参鹿茸燕窝这样的补品。
路过上党县的时候,沈秀还在当地买了些上好的党参。
卫宴回来的晚没关系,沈秀等补汤熬好后,便让人送过去。当然胡举人那里,也有一份。
胡举人也是个有志向的人,不然不会放下举人的架子,天天跟着卫宴在田间地头奔走。
只是卫宴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喝水,每每要把正事做完,才想起来吃饭这件事。
胡举人跟着他忙活水利这些天,大部分时间都饿着肚子。毕竟看卫宴努力的在做事,他也不好意思提出吃饭这个要求。
当沈秀派人送补汤过来的时候,胡举人恰好饿了,因此一闻到香味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卫宴还不太饿,不过看胡举人对补汤垂涎欲滴,便让他先喝汤,自己带着几个属下去勘察附近的地形。
沈秀让人熬的是老母鸡党参汤,里面还放了淮山药和红枣,在砂锅里煲了一个时辰,汤色都成了好看的奶白色。
两碗汤下肚,胡举人顿时觉得肚子舒服了许多,又休息了一会儿,便跟上了大队伍。
卫宴正对着一块地形犯愁,眼前这块山地东高西低,若是想在地面上开凿一条水渠,水流根本没办法往东走。
可如果放弃,卫宴又觉得这一片山地荒废着可惜,毕竟水流如果能流到东面,那么东面还可以开垦出一片田地供玉山县的百姓耕种。
他想了又想,也没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便试着问了问胡举人。
胡举人道:“我劝大人还是放弃吧,在这里开凿水渠,不仅浪费人力,而且还会耽误时间。有这些时间和精力,我们完全可以在他处多开凿些水渠。”
卫宴叹气道:“我只是觉得这块山地荒着可惜,既然你也反对,那就作罢吧!”
沈秀在家等到二更多,才等到疲累不堪的卫宴。
卫宴比她走时更瘦了,而且连肤色都被晒黑了不少。
沈秀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汗味,便赶着他去洗漱。
卫宴洗漱出来,身上多了一股清新的竹叶香味,连微黑的肤色都看着顺眼了起来。
沈秀伸出手抱了抱他,“相公,我知道你心系百姓,不过你也得想想我和孩子啊!”
卫宴脸上浮现出一个疲倦的微笑:“我自己有分寸的,不过是这段时间忙着水利的事,所以才回来的晚一些罢了。”
沈秀道:“你知道就行。正好我要和你商议一件事情。我打算在玉山县开个马场,你这些日子天天在外面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适合养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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