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知道卫宴行的正坐得直,根本不会用这些旁门左道。
可是对付陶思谦这种人,跟他正大光明的交手是不行的。
她有了主意后,就派人去找一个色艺双全的名妓,技艺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容貌,一定要达到让人一见倾心的程度。
沈秀张罗此事的时候,陶思谦也顺利到达了杭州。
监察御史虽是六品,可却是奉旨来的杭州,照理,左知府是要带着官员们去迎接的。
陶思谦乘坐的大船是辰时到的码头,本来他还想摆一摆架子,不过身边的阿碧一直闹着想上岸欣赏杭州的风光,陶思谦为了耳根清静,只好提前下了船。
左知府带着大小官员已经到了,他还怕陶思谦仗着监察御史的身份会让他们久等,不过看到对方的身影,他不由松了口气,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旁的卫宴。
卫宴穿着官服,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仿佛一眼都不想多看陶思谦这个人。
而陶思谦特别善于伪装,与左知府寒暄几句,便满脸笑容的看向卫宴,“说起来我与卫大人既是同乡又是同年,这次我来杭州,卫大人可要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一下我。”
左知府眼看卫宴面无表情,生怕他当时就发作出来,忙站出来打圆场道:“那是一定。我们已经在杭州最好的酒楼定了房间,先请陶大人到住处洗漱一番,回头我们就在酒楼给陶大人接风洗尘。”
陶思谦嘴里客气几句,便由几个轿夫们抬着去了左知府给他安排的住处。
轿子走远后,左知府便对一旁的卫宴道:“我知道你与这位监察御史不对付,不过他毕竟是奉旨而来,有些地方,你能忍则忍。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卫宴道:“下官知道轻重,不会让大人难做的。”
左知府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真怕卫宴会得罪这位监察御史,到时候倒霉的不光只有他,就连自己这个知府也可能会被牵连。
左知府能想到的事,卫宴当然也能想到。
为了同僚们不被自己连累,卫宴即便再不愿意,也还是出现在了接风宴上。
本来陶思谦这个监察御史是六品,用不着四品的知府从头陪到底,可是左知府生怕卫宴与陶思谦在宴席上起冲突,因此一直待到宴会结束。
在他的努力下,宴会上的气氛一直都挺融洽的。尽管陶思谦几次暗讽卫宴,可有左知府打哈哈,这事便都过去了。
等到宴席结束后,别人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有左知府累的不行,送走陶思谦后,便重重的松了口气。
接风宴过后,左知府又派了两个低级官员替自己招待陶思谦,当然陶思谦的一应花销,都记在他这个知府的头上。
左知府的一番用心,如果放在旁人身上,那可能会领情。可是陶思谦这次来杭州,本来就存着找茬的心思,因此不管左知府安排的再好,他还是并未领情,一心想挑些错处出来。
因此左知府派给他的两个低级官员,他通通婉拒了,反而自己掏腰包雇了艘船,准备先游览一下这闻名已久的西湖,然后再查访一下当地的民情。
秋天的西湖似乎比夏日的西湖更美,岸边的桂花和菊花都开了,陶思谦立在船上,还能闻到岸上的一阵阵桂花香味。
就在他诗兴大发之时,西湖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歌声,这歌声响起的同时还伴随着一缕琴声。
陶思谦立在船头,只觉歌声悠扬婉转,琴声也极其悦耳动听。
就在他好奇这歌声与琴声来自哪时,一艘精致的画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只见画船的船头坐了个妙龄女子,那女子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容貌,但是她面前的那张琴桌以及那张古琴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陶思谦也就明白,那歌声与琴声都是出自这个女子之手。
他正对这女子的身份感到好奇时,两艘船刚好擦肩而过,恰好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起了女子脸上的轻纱,也将这女子的容貌清晰的呈现在了陶思谦面前。
陶思谦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眼前这轻纱蒙面的女子实在太美了,美得不似凡间女子,尤其那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像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似的。
画船离开好久,陶思谦都回不过神来,身心全被刚才的这个女子吸引了。
等他好容易回过神,那艘画船已去了很远了。
“船家。”陶思谦说道:“刚才那画船上的是谁家女子?”
船主人道:“西湖上每天来往那么多船只,谁知道那画船上的是谁家女子?”
陶思谦对这个答案当然不满意,便即刻让手下的人去打听那女子的身份。
天黑以后,手下才将那女子的身份打听明白。
原来是女子是扬州瘦马出身,是杭州某个姓曲的富商花高价从扬州买来的。
而且手下还打听到,这个姓曲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