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南出事,隆安帝派了平叛大军前去平叛,最忙的就是户部尚书了,又要给大军拨军饷,又要调派粮草。
而就在户部尚书忙的焦头烂额时,隆安帝却把他叫了过去,开口就问道:“如今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子?”
户部尚书道:“如今还有几百万两银子。只是大军一个月就要消耗不少粮草,再加上军饷,这些银子根本不够。”
隆安帝不由沉吟了一下,“那这几百万两银子最多能支撑几个月?”
户部尚书道:“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
隆安帝不由得沉默了,想要在三个月平定西南的叛乱,几乎不可能。
他想了想,开口道:“三个月是不可能的。不然这样,先挪用一下明年的税收银子。”
户部尚书道:“皇上,明年的税收银子已经有了用处。臣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为皇上解忧。”
“什么法子?”隆安帝问道。
户部尚书道:“皇上可以下一道旨意,让地方官在民间募集一部分军饷或粮草。凡是肯捐一万两以上的人家,皇上可以亲自褒奖一下。当然京城的各大豪门,也得做个表示。”
隆安帝想了想,这个主意算不上好,可也是目前比较好的办法了。
“那就依你所言。朕先从私库拿出一万两银子以作表率。”
有了户部尚书的建议,隆安帝很快就下了这道旨意。
严首辅知道隆安帝捐了一万两银子,便也带头捐了五千两。
有这两人做表率,京中的其他官员都捐了不少银子。
而在皇后的暗示下,谢家更是直接捐了三万两银子。
陆家听说谢家捐了三万两银子,为了让太后的颜面好看一些,也捐了三万两银子。
不过谢家和陆家财大气粗,又是为的顾及皇后和太后的颜面,其他世家就没那么大方了。
好在隆安帝已经把旨意下达给了地方,只要地方上的富商多捐一些,这样也能凑出一百万两银子。
而杭州这边,左知府和卫宴也收到了隆安帝的旨意。
左知府把募集银子的任务交给了卫宴。
卫宴倒没有推脱,募集银子是为了平定西南,他为天下的安定多做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只是杭州的富商不像是京城的某些世家,还需要皇帝的庇护或是求名,他们对西南平定不平定,根本就不关心,总觉得江南偏安一隅,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天下的安危。
卫宴即便还没有跟这些世家的人提及此事,但也知道他们不会出太多银子。
他将这个难题讲给沈秀,想让她帮忙给自己出个主意。
沈秀道:“相公你无需担心。这次募集粮饷是大事,我手头还有些银子,打算都捐出来,一来可以做个表率,二来也能让你交差。”
卫宴是知道沈秀一直在做生意的,只是并不清楚她手头有多少银子。
“你手头能有多少银子?”卫宴说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沈秀这几年最多不过积攒一两万银子。
沈秀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我手头还有二十多万两银子。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我打算捐十万两银子。”
二十多万两银子,卫宴的眼睛都睁大了,“竟然有这么多。”
沈秀微笑道:“也是最近几年顺利,商队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才能挣到这么多银子。”
沈秀的收益,一部分来自霓裳绣坊,一部分来自她置办的田产,还有一部分是来自玉山县的煤矿。当然还有刘海和郭文目前所经营的商队。
这些产业加起来,每年能给她带来七八万两银子。
若不是今年刘海要去更远的地方贩货,需要一些本钱,沈秀能攒下的银子更多。
不过二十多万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卫宴道:“其实你不必为了我拿出那么多银子。”
沈秀道:“我可不光是为了你,也为了西南能尽早平定。刘海还想去西南一带贩货呢,如果西南迟迟没有平定,那他就带不回西南特有的药材和特产了。”
沈秀说的也是一部分实话,作为商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天下太平。所以她才想着多捐些银子。
虽然这只是杯水车薪,但也总好过没有。
当沈秀捐了十万两银子的消息传出后,整个杭州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沈秀竟然能拿出十万两银子。毕竟卫宴在外的名声一直都是清廉公正。
不过很快这事就有了解释,当地的人这才知道,原来卫宴的夫人看似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私底下经营了那么多产业。
虽然官员不许做生意,但从来没有明令说官员的家眷不许经营自己的嫁妆。
当众人知道真相后,没有人再怀疑卫宴了,同时还有些羡慕,羡慕他有一个这样有钱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