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是温夫人送来的,她听说二郎要学弹琴,便把前日别人送来的一张古琴转赠给了二郎。
陈宋锦自五岁就开始学琴,坐在古琴前只试了试音色,就知道这是张好琴。
虽然刚见沈秀时,她还有些紧张,可当看到这张琴后,她的紧张情绪马上就消失了,然后信手弹了一曲《幽兰》。
沈秀不懂琴曲,只觉得这首曲子听起来有点忧伤的感觉。
等陈宋锦弹完,沈秀便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陈宋锦弹完曲子后,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中,听到沈秀问这首曲子,便道:“这首琴曲叫《幽兰》。”
听到琴曲的名字,沈秀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陈宋锦会选这首曲子,原来是感伤自己的身世。
时人本来就喜欢拿幽兰比作品性高洁的人,而陈宋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才貌双全,正像是空谷中的幽兰,可惜却不为世人所知,还得与杂草相处。
沈秀明白了陈宋锦选这首曲子的深意,心下对陈宋锦也多了一些同情。
“陈姑娘的身世,我也听说过一些。只要你肯做犬子的先生,我敢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人欺侮你。你爹娘的产业,我也会尽力帮你保住。”
陈宋锦弹这首《幽兰》,确实是感怀身世,但是她没想到沈秀竟然明白这首曲子的深意。
冲着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陈宋锦也决定要留下来了。
听到陈宋锦愿意留下来做这个先生,沈秀很高兴,当着陈夫人的面,直接让二郎给陈宋锦行拜师礼。
因为陈宋锦不算是正经的先生,只是教授琴艺和书法,所以这个拜师礼没学堂那么讲究,行完礼后,陈宋锦又喝了二郎敬的茶,这事就正式定下来了。
沈秀本来想让陈宋锦住在家里,这样教导二郎也方便,只是陈宋锦还要料理家里的事,所以两人商定了以后,陈宋锦每天下午过来教二郎一个时辰的琴艺和书法,等到傍晚才回去。
二郎在私塾那边,上午跟着先生学习书本上的内容,下午多数时候是在练字。
如今他要跟着陈宋锦学琴艺和书法,每天下午的课便免了。
不用一整个下午都在学堂练字,二郎表现的很高兴。虽然陈宋锦在教授琴曲之余,也会教他练字,但是陈宋锦说话很温柔,对二郎也有耐心,所以二郎跟着她学了几天,写的字反而进步很大。
当沈秀把二郎最近练的字拿给卫宴时,卫宴还很惊讶,“这是二郎最近写的字吗?”
沈秀笑道:“当然是,我还能骗你不成。”
卫宴看着二郎写的字道:“看来你给他请的这个女先生不错,他这字写的越来越好了,比从前的字强太多了。”
沈秀道:“你也不能怪二郎从前不用功。他在左府那边上学,虽然先生是很严厉,可二郎到底不是知府家的公子。先生对他肯定不会那么重视。
而二郎又不是那种能静下心的孩子,我敢肯定,只要先生一时不注意他,他肯定会偷懒,所以这字写了几个月也没什么进步。”
沈秀道:“本来我给二郎请个先生,只是想让他多学点东西,没想到却有这意外之喜。看来以后我们不能把他送去别人家的学堂了,得请个先生好好教导他才行。”
原本以为把二郎送去左府那边的学堂,他们就可以省心了,不用单独再请先生了。
但是二郎的性子,却实在不让人省心。沈秀也是在陈宋锦来了以后,才意识到,二郎从前不用功,问题一大半出在先生对他照管不严上。
但是只要先生只盯着他一人,那么二郎在这样的严厉督促下,还是能够进步的。
卫宴道:“二郎的事情,我以后就交给你了。这个孩子一点都不像我,我就是想管,也不知道该怎么管。”
沈秀道:“你又来了。二郎在勤奋上是不如你,可是你也不能撒手不管,起码将来要给他挑个好一点的先生。”
卫宴道:“他现在还小,而且明年我就要换任了,等到新的任地再说吧!”
沈秀道:“那你想好没有,明年要外放到哪个地方去呢?”
卫宴道:“边关和江南,我们都已经去过了。接下来,我想去西南。”
“西南已经平定的差不多了,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我选择这个时候去西南,也是想为当地的百姓做些事情。”
沈秀道:“西南虽然偏僻,可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我们不是商量过,要好好历练一下二郎吗,那就听相公你的,接下来就去西南。”
自刘海从西南带回来那么多特产,沈秀其实也动了想去西南的念头,西南不仅有药材,还是蜀绣的发源地。
她如果能去西南,不仅能靠着那些药材获利,还能学习蜀绣的一些技艺和针法。
刘海和郭文此时还不知道沈秀和卫宴已经商量好了去西南,他们此时刚到西南。
在武定侯的努力下,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