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床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摞新衣服。许穰见我醒了,温柔的说:“月月,你要不要起来试试”我突然脸红起来。许穰说:“我记得以前每年莹月节的时候,我都会给你做一套过节穿的新衣服。然后你就会穿着它,在星月湖畔翩翩起舞。那时候的你,就像没有任何烦恼的孩子一样。”我:“可是,豆豆哥哥。我早就长大了。烦恼自是有的,忧愁也不少。”许穰随意拿起一件裙子,“郑华眼光可真好。”我:“是啊,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许穰放下裙子,问我:“你真的准备嫁给他妈”我不敢看他的眼神,我怕我会反悔、会心疼。我起身,开始将衣物放进旁边空空的木柜里。大脑穿刺般说出一句:“我不嫁给小花,难道嫁给你吗?”
许穰马上就愣住了。“月月,别闹。”许穰。你又可知。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你回月朗。
砰的一声,木柜的门炸裂开来。满地狼藉,有的木屑已经扎进我的双脚。很久没见的顾晓磊,红着双眼站在我们面前。场面一度尴尬。
“顾晓磊,你疯了?不是放弃管我了吗?”他拉着我往屋外跑,好像想要带我走。“黄粱没有结界,你是出不去的。”他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失去理智。“月月,你知道吗?我和他一样爱你,一样会保护你。我多希望你这次选择的是我。”我:“所以你躲在我的柜子里,就为了等他出现?”院子里,有一些石头搭的灶台和厨具。我顺手抄起一个平底锅,迅速向顾晓磊砸去。很快,他晕了过去。我让郑华送他回云霄幻境。回来的时候,他说他不小心看见顾晓磊的胸口有道未愈合的伤疤。伤口很深,像是受到过强烈撞击。我问他怎么看见的,他说他一时着急,没有给马车施稳定住的法术。外边天气微热,顾晓磊薄薄的夏衫领口被颠的敞开来。
那道伤,是我当初与他在梦境拼了命留下的。差点儿害他命丧于此。
皮开肉绽,触目惊心。至今也没有完全愈合。
云霄幻境,皇宫大殿。烈云见顾晓磊脸色不好,“君上,你旧伤复发了?”顾晓磊冷静的说:“扶我去卧室休息。记住,不要叫人来打扰我。”烈云:“好的,君上。”烈云送顾晓磊回房间后,就走了。他突然变了一张脸,望着外边傻笑不止。“顾云磊,你嚣张什么?”他对着一面镜子,自然自语起来。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这丫头可真是蛮不讲理。明明是你在救她,却不领情。还跟你拼命。”顾晓磊:“我救她?救她的难道不是你吗?你表面帮她破除我的幻境,装作救她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害她。你想让她找到白曦,继续过地狱般痛苦的生活。”
黄粱幻境。“豆豆哥哥,你也回去吧。我没事,不用在这陪我。有小花留在黄粱就够了。”许穰:“怎么,你撵我走?”我:“没有。只是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许穰:“我不走。你知道我向来安静,不会打扰你。”
任性,无理取闹。脾气越来越不好。
这就是现在的我。虽然暂时控制住破坏性,却疯的厉害。像是变了一个人。特别喜欢跟顾晓磊抬杠,喜欢欺负他。
在许穰的印象中,我一直是温顺乖巧的。他不知道我在那个遥远的异界,早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习惯。因为不想被人欺负,也不想被人轻视。小花说我太要强了。其实有的时候,可以不用这样。我说:“难道我跟别的女人相同吗?”他说:“倒也是。”没了白曦的我,早就失去了撒娇的权利。我无法在别的男人身上再寄托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小花突然问我:“你想他吗?”我:“你说谁?”小花:“白曦。”我:“该结束了。”小花:“你要嫁我,这可是重婚。”
曾经白曦许诺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他说,他会等我自己走出梦里的重重幻象。想不到如今,我再也等不到这一天。
“你放心。我和白曦算不得结婚。我们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举行过。当初他倒是带我去了一个小教堂,就为了将我交给别的男人。”虽然后来我一直叫他老公或者夫君。那也只是怕他离开,哄着他罢了。因为我不敢想象,他不在我的身边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直到我的心碎裂消失,手上的黑色宝石戒指也随之不见。我才明白。我会疯,会六神无主。会支离破碎,再也不相信爱情。
小花心里也清楚,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没了诅咒的束缚,我却陷入更大的情感纠葛之中。“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他显然把这件事看的很重要。我低头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小小的物件。是一个银色的哨子,串着红绳。有些眼熟的样子。“这是离开异界的时候,姻缘神交给我的红绳。他说他能感觉到你还未死,只是以另一种身份继续存活重生在世上。他说,他希望你幸福。”
很久以前的异界。望川,是新的雪域。空无一人,四处荒凉。望川之所以叫望川,是因为我脑海中有个叫韩川的男孩子。我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他对我微笑。那笑容温暖明媚。我忘不了他。所以从那以后。除了冥府有个忘川,妖界也出现了一片叫做望川的雪原。冥府的冥王红红,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