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的是裴斐与嘉月的婚事,魏清反应过来惶恐不安:“圣上,小女还未及笄……”
皇帝打断他:“欸,问吉请期,三书六礼你总要给璟之时间准备,你没嫁过女儿不知道其中的繁琐。”
又唤李德全:“李德全,现在都什么时节了?”
大总管在一旁答道:“哟,前儿个日子立过秋了,眼瞅着今年就快过去了。”
“听见没,孤记得你女儿是春天的诞辰吧,时间不多了。”
皇帝都这样说了,自然是早就有此心思,魏清不再推辞,应下来。
看着魏清走远,李总管才上前把地上的册子拾起:“圣上,裴小将军的婚事一出,群臣上谏立太子妃的折子应该能少一些。”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的处境分毫都动不得,只有辛苦从文和他的爱女为太子挡一挡了。”
又笑着骂他:“你个老狐狸,今年才过一半,你就敢大着胆子说快过完了。”
李总管笑呵呵的应下来:“奴才老了,自然觉得日子过得快些,也是情理之中。”
过几日圣旨就到了魏家,裴斐作为威远将军独子,小时候上学学艺都是同太子一样,又加之从小聪明,深得皇帝喜爱。
自然得亲自下旨,大肆宣扬一番。
纳采那日还是之前见过的贺老太太带着媒人登门,拉着魏家老太太好一阵寒喧,夸老太太教导有方,魏嘉月温文尔雅,贤良淑德,是世家贵女中的典范。
两个的婚约传入世间又是一段佳话,纷纷称赞魏嘉月,此话是真还是恭维其实都不重要,皇帝亲自赐婚就算女方是只癞蛤蟆也得称为天仙。
两人的婚事也算是尘埃落地,板上钉钉的事。
京中贵女们,视魏嘉月为眼中钉,当然多有不服,家中娇宠一点的吵着父母去再争取,暗中偷摸打听的,数不胜数。
魏嘉月当没这回事一般,该吃吃该玩玩,每月初一十五祭扫祠堂给祖宗上香时看着正中间供着的圣旨,才有一点实感。
纳吉这日正好是乞巧节,盛京中凡是有重大节日,当日可免除宵禁,此时街道灯火通明,贩夫走卒吆喝着,到处都是烟火气。
公子小姐们相约饮酒品茗、船舫共游、敬拜祈福,热闹非凡。
魏嘉月带着魏雪茹出了门,倒不是她想带着人出门,万一又发生点什么她说不清楚。
只是琴姨娘一大早不是送吃食就是送衣物,殷勤的叫人觉着反常。
她知道怎么回事,不外乎看着她高攀上了裴斐,就想看看裴斐身边有没有什么优秀适龄公子,也好给魏雪茹物色物色。
之前的两人事魏清应该是和老太太提了一二,现在魏雪茹养在了老太太屋里。两人的关系莫名缓和了不少,现下坐在茶楼的包厢里,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魏嘉月开口。
“怎么样?看了半日可有中意的?”
魏雪茹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挑白菜哪有那么容易。”
“不是琴姨娘说的,就算是棵白菜也得挑一个回去。”
此话自然是夸张了些,原话是想让她物色几个放在心里,在世家公子前露露脸,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强。
魏雪茹趴在窗框上叹气,漫不经心道:“是啊,男女姻缘嘛,不就是你比较我,我比较你,然后挑挑拣拣,有家世的挑前面,没家世的挑剩下的,凑合凑合过呗。”
魏嘉月听到这儿觉得这话有意思,放下茶盏,自己这个妹妹的想法相较于其他女子不是一般的新奇。
“何出此言?”
魏雪茹又叹了一口气:“裴小将军是人中翘楚,你占大便宜了,自然不懂。”
“我占了怎样的大便宜?”
“裴小将军长的俊俏,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有功名在身,你呢?你有什么?”
魏雪茹回头睨了一眼魏嘉月:“长的嘛……还凑合,才情?……你万万没有。”
打击完她,回过头去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为她着急:“也就裴小将军喜欢你,要不然,你还得和我一样挑剩下的。”
魏嘉月对这话不置可否:“父亲贵为吏部尚书,虽说是新贵,倒也没你说的那般惨的要挑人家剩下的吧?”
魏雪茹冷哼一声:“皇权之下,要你升你就升要你降你就乖乖的降,哪有什么保障?”
“那照你说什么才是保障?”
“自然是更高的权势。”
魏嘉月听闻,不由得捏紧手中的茶盏,难道这一世魏雪茹依旧想做太子侧妃?
“权势?也对,谁不想拥有掌握他人生死的权利。”
魏嘉月有意试她,按理说她生在内宅,加之只是个庶女,能行使最大的权利不过只是在琴心院,她到底接触了什么,才会说出权势,又到底是贪恋什么样的权势。
魏嘉月不想悲剧重演,上一世魏雪茹别说成为太子侧妃,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