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懂些医理,知道怎么照顾病人!祖母身体舒服了自然就不会乱发脾气了。”
苏瑾宁好说歹说,终于劝得何姝娘同意了。
“好吧,你去就你去吧,你祖母是长辈,她骂你你就稍微忍一忍,不要顶撞她,她就不会罚得太狠了,记住了吗!”
何姝娘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好多话。
“记住了,娘!你们早点休息啊,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晚上要反锁好门窗!我走了!”
吴氏不是喜欢在半夜让人服侍她吃喝嘛,今天晚上就让她吃个够,喝个够!
她一定会好好“照顾”祖母的,会让她老人家度过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的!
苏瑾宁心里嘀咕着走出屋子,向着老宅走去。
此时,暮色四合。
不时有归家的农人背着家具匆匆走在路上,偶尔打招呼交谈的声音也融到月色里。
田夫荷锄立,相见语依依。如此安逸自乐好生让人羡慕!
苏瑾宁暗自感叹一声,借着月色踏进了老宅的大门。
刚一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原来是老宅的人已经吃完了饭,正坐在一起聊天。
“娘,大哥马上就要上任了,我们穿的衣服太烂了,当不起官家的身份呢,不如我们明天去襄陵县城,不,去广和府,咱们每人做上几套新衣服,不能给大哥的官威抹黑不是!”
这是三婶李书瑶的声音。
“三弟妹呀,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还是小心行事,你说是不是?”
钱淑仪厌烦地瞟了她一眼,柔声道。
“哟,大嫂,官太太架子都摆出来了呀,大哥得了差事,想要撇下我们三房呀,门都没有。当初,要不是大哥犯了事,我们还好好地在盛京城呆着呢,这些大嫂都忘记了吗!”
李书瑶抬高声音,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娘,您瞧瞧!我可是说什么了!”
钱淑仪擦擦眼泪,带了哭腔,委屈地向吴氏告状。
“行了,就你话多,心眼子比那针尖还小,我自有安排,你瞎嚷嚷什么呀!”
吴氏白了了李书瑶一眼,骂了她一顿。
“这事还没有定下来,所有人该干啥干啥,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也不能让二房知道!不然我们都走不了!”
吴氏环视了一圈,严厉地警告他们。
“听你娘的,不许走漏风声,谁嘴长说出去了,我抽谁!”
苏茂治赶紧顺着吴氏表态。
一屋子的人全都小心地称:“记住了。”
院子里的苏瑾宁听了眼睛一亮,分家的契机这不就来了嘛!
没想到这个便宜大伯还挺有本事呀,这么快就不知道勾搭上了谁,接了差事。不让二房知道,切!二房还不乐意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呢。
苏瑾宁心里盘算着,嘴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跨步进了屋子。
“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婶,都在呢!祖母身体好点了没有?我来照顾祖母了。”
所有人都齐齐地盯着走进来的苏瑾宁。
她定睛一看,好家伙,人真齐全!
炕桌最里头坐着苏家的重量级人物五十岁的苏茂治和同样五十岁的吴氏。
炕沿一边坐着大房一家。三十二岁的苏维昌和三十岁的钱淑仪,钱淑仪旁边靠着十岁的嫡女苏慧珺。嫡长子十四岁的苏景泰和嫡次子十二岁的苏景宏坐炕旁边的椅子上。
庶女十四岁的苏慧佳和十一岁的苏慧嫦站在一边。
炕沿另一边坐着三房一家人。
苏维荣二十八岁了,李书瑶二十六岁。嫡子苏景文十岁,嫡女苏慧媛八岁。
另外站着的是庶女苏慧芸今年十岁。
苏瑾宁心里叹了一口气。
苏家孙子辈男子从“景”字,女子从“慧”字。
可是吴氏硬咬住不松口,不让二房的人用这两个字,也不让二房的子孙参与排行。
苏维青求了他爹很多次,可是他爹也丝毫没有办法。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苏茂治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老纨绔,还要仰吴氏的鼻息,哪里敢真的得罪她,只是没有骨气地劝苏维青想开点,不要为难他。
最后苏维青一气之下找了他的恩师陈午亭。
陈午亭思索一番,赐他“瑾”字。
曰:“瑾乃美玉也,怀瑾瑜而抱兰桂,皆为美德贤才。故,‘瑾’,可为名。”
如此,苏瑾宁他们兄弟姐妹的名字中都带了“瑾”字。
这倒省了不少事呀,分家后不用藕断丝连了!名字没有和老宅联系在一起,苏瑾宁觉得十分庆幸。
“祖母!您好点了吗?我看祖母中气十足,应该好多了吧。”
“你们刚才说什么?大伯又要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