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们一直用棉籽喂猪喂牛不怕中毒吗?”
“哟,小妮儿还知道这个!可不是嘛!用棉籽喂了猪一段时间后,猪都拉不下屎,走路没力气,全都半死不活的,后来大家都不敢再喂了,棉籽只有扔了.”
大娘惊讶地发现苏瑾宁懂得挺多,又很心疼病死的猪牛,语气里满是惋惜。
肉痛啊,肉痛!苏瑾宁满耳朵只听到了“棉籽扔了”几个字,心疼得她直咧咧嘴。
这得榨出多少油啊,满足多少口腹之欲呀,不比腥臭的动物油强百倍嘛!
大娘可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这些,只是见有人共情她心疼病死的猪牛了,马上有了倾诉的欲望,倒豆子一样又说了好多。
原来,大娘夫家姓李,是桃花镇磨盘村的人。
磨盘村在桃花镇东南二十里地处,种植棉花有好些年了。因着种棉花收益不错,村人基本上都会拿出一亩半亩的地种棉花。
目前磨盘村大概有五百亩地的种植规模,影响着周边村落也种了很多棉花,大概一百多亩。这些棉花地多为低产地,即,一亩地产籽棉大约三百斤,也有一些中产地能产到四五百斤。
一斤籽棉价格约为十几文钱,算下来一亩地至少能收三两银子,比种粮食的收成高一些。
刚开始种植的时候,推广人员说棉籽可以喂猪喂牛,大家照着做。一段时间后,发现猪牛总是生病,所以就不敢再拿棉籽喂猪牛了,棉籽没了用处,只能扔掉了。
苏瑾宁边听边粗略地估算。
一斤籽棉约有六两左右的棉籽,六百亩棉花可以产籽棉约十一万斤。一斤棉籽大约可榨一两多的油,古代出油率低,就按两斤棉籽能榨一两油计算,十一万斤也能榨出五六千斤油。
天哪!
她惊呆了!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每年都要损失这么多油!
如果自己开一个榨油作坊……除了棉籽油以外,还能榨大豆油,菜籽油,花生油等等。
苏瑾宁的心怦怦直跳,这是个大买卖呀,可要从长计议!
“李大娘,我姑姑名叫苏静娴,也住在你们村,你有没有见过她?”
苏瑾睿突然出声问了一个问题,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静娴?没听过,后生伢儿是不是记错了?”
李大娘凝神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人。
“她是落户到磨盘村啊,怎么会没有呢!对了,我姑爹名叫赵钧天,是从京城贬到磨盘村的。”
苏瑾睿急了,赶紧又说出几个信息。
“你说赵家呀,知道,知道!京城来的,模样和我们一点都不一样。”
大户人家站在泥腿子中间,那就是光鲜亮丽的驴粪蛋子混入稀拉的牛屎堆里,想不耀眼都不行。
“对,对!就是他家,我姑姑就是他家人。”
苏瑾睿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着急得不行,恨不能立刻就去磨盘村看一下。
“赵家儿媳我知道,她不叫苏静娴呀。对了,她也姓苏,叫什么,苏,苏——”
“苏静婉”
苏瑾宁赶紧帮她把名字说出来。
“对,就叫苏静婉。村人还说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名儿都文邹邹的,这么好听!后生伢儿,你是不是记错了名儿了?”
“倒是赵家带的那个老妈子和那个儿媳眉眼有点像,会不会是你们找的人呢?”
李大娘犹豫了一下,告诉他们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村里到处流传着京城来的赵家的老妈子不守妇道,她本是赵家儿媳的庶姐,还在闺阁中就不知廉耻地爬上妹夫的床,还死乞白赖地非要跟着妹妹到赵家做妾。
到了赵家后仍然不安分,整天作天作地,想取代嫡妹成为正妻。
去年安乐伯府被贬,本来家里的妾室都要被打发出去的,嫡妹怜惜她和自己有亲缘关系,不忍将她发卖出去,就一起带到了磨盘村,给她一个容身之地。
李大娘瞧着那老妈子目光清正,不像那等无耻之人,可是大宅门后宅阴私甚多,她一个平头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在那老妈子干活吃力的时候暗暗地帮过几回。
苏瑾睿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牙齿咬得紧紧的,满脸都是愤怒。
苏瑾宁更是气得直想骂娘,恨不得立即冲到磨盘村看个明白。
苏静婉三十岁,是吴氏亲生。苏静娴三十三岁,是兰姨娘所生。
苏维青的生母文姨娘早逝,是兰姨娘把他一手养大的,所以,苏家二房和苏静娴关系非常亲密。
苏静婉嫁的人是忠勇伯府长子赵钧天。当年赵钧天嫌弃苏静婉容貌太丑,一直不想结亲。苏静婉知道后,设计让苏静娴失身于赵钧天。最后姐妹两人一同入了赵府,不同的是,嫡出的苏静婉为妻,庶出的苏静娴为妾。
去年离京的时候,为了节省开支,苏家发卖了所有的奴仆,各房的姨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