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吾姓谢,叫谢怡君,夫家姓陈,家住襄陵县城。这是小女陈雨棠,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谢怡君说起话来文邹邹的,甚是好听。
“扑哧!”
苏瑾宁不由得笑出声了。她也想文邹邹地回答她,奈何水平有限,只得作罢。
“我叫苏瑾宁,是桃树沟村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顺手而为。陈少奶奶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也别叫我恩公,折煞我了!”
谢怡君听她说话爽朗利落,很有意思,不由得也轻轻笑了一声。
她心里一动,打量了苏瑾宁半天,越看越熟悉。
猛地想起夫君故交苏维青被流放到桃花镇,而这个小姑娘也姓苏,不会是一家人吧。
“苏姑娘,冒昧问一句,不知道令堂怎么称呼?”
“我爹叫苏维青,您认识他吗?”
苏瑾宁疑惑地问道。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苏家虽然落魄了,但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
她爹苏维青才识过人,满腹经纶,在京城也小有名气。如果不是吴氏从中作梗,说不定都中了进士了!
因此,她大方坦然地把自己父亲的名字说了出来。
“果然如此!我夫君姓陈名崧,是令堂的故交。回去后你且问问令堂,自然晓得。”
谢怡君碰巧遇到夫君故交之女,又是救了她母女性命的大恩人,当即眉开眼笑,十分高兴。
“苏瑾宁见过陈伯母!”
她当即朝着谢怡君行了一礼,爽快地改口了。
原来是父亲的故友呀!太巧了!
没想到父亲的品味还不错嘛,能结交到如此有内涵的人!
她对谢怡君的印象非常不错,麻利地认下了这门干亲戚。
“好宁儿,快起来!”
谢怡君的态度十分亲热,并从手腕上退下来一个白玉赤金缠丝手镯,替苏瑾宁戴在手上。
“陈伯母出来得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镯子也比较适合年轻的姑娘,你拿去把玩吧!”
“宁儿谢过陈伯母!”
苏瑾宁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镯子。
一方面,她救了谢怡君母女两个人,收下东西也是理直气壮的。
另一方面,谢怡君的衣服虽然素雅,没有过多的装饰,但看得出来面料颇为不俗,非常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而且她通身贵气,谈吐不俗,应该是出自京城哪个世家。
自己要酿花酒,计划走高端路线,最佳客户就是这些高门大户的女人。
眼下现成的善缘就在眼前,不抓住才是傻子呢!
谢怡君见苏瑾宁爽朗大方,丝毫没有那些世家小姐的扭捏之气,不由得十分欢喜。
“好宁儿,你陈伯父这几天有事抽不开身,等他空闲下来,我们一起去桃树沟村拜访你父亲和母亲!我回去这就差人去告诉他你父亲的消息!”
“陈伯母,不着急的!我爹他被抽调到县里修坝去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您请陈伯父安心办他的事吧!”
苏瑾宁赶紧跟她说道。
她话头一转,又对着谢怡君说:“伯母,侄女略懂得一些医术,刚才抢救的时候觉得您身体有些异样,不若我帮您把下脉?”
“那就谢谢宁儿了!”
谢怡君含着笑,把胳膊伸出来了。
由于刚才见证了苏瑾宁神奇的医术,几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出声,快速地拿了帕子垫在谢怡君的胳膊底下。
苏瑾宁号了脉,心里有了底。
六脉弦迟,左寸无力,像是左心功能不全。
“伯母,你是不是半夜会有干咳,咳血等症状?”
她直接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家少奶奶最近一段时间半夜经常干咳,咳血,急死人了!”
一个快嘴的小丫鬟倒豆子一般说了一大堆。
苏瑾宁听了,点点头。
谢怡君的心疾之症不算严重,放在前世的话一个手术就解决了,但这是古代,没有条件做手术,只能用药慢慢养着。
她表情严肃地对谢怡君说:“伯母,您这心疾之症是先天自带的,这些年养得不错,但是还要时时注意,不能着急,不能上火,不能再出现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否则非常危险!伯母,记住了吗?”
“谢谢宁儿!伯母全记下了!”
“谢谢苏姑娘!”
几个丫鬟婆子齐刷刷地跪下给苏瑾宁磕了个头。
苏瑾宁虽然不习惯这种行为,但也没有阻止。
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只有让自己慢慢习惯这些了!
“快起来吧!刚才情急之下,多有得罪,恳请婆婆不要怪罪于我!”
她又笑着对那位婆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