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荣的身体不可控制地抖动起来,额头上的汗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是我把他推下假山的!谁让他是神童呢!所有的人都说他能成大事,所有的人都说我比他差远了!凭什么!”
苏维荣的脸色因为愤怒变得扭曲,呼吸也急促起来。
原来,苏瑾安小小年纪,学东西非常快。老师讲述一遍,他就能把所有的内容都背下来。
是以深得当时苏家的大家长,苏茂治的父亲苏明礼的喜爱。
苏维荣恰好是学渣那一类的人。
同背一篇文章,苏瑾安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他却连句子都读不通顺。
大家长苏明礼见了他总是横眉怒目,斥责他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苏维荣失了面子,嫉妒心大盛。
突然有了把苏瑾安推下假山的冲动。
之后,这个念头像疯草一样在心底疯狂地生长起来。
终于有一天,又吃了苏明礼一顿板子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把魔爪伸向了年仅五岁的苏瑾安。
不巧的是这一切全部被二嫂何姝娘看到了,并且告到了吴氏跟前。
刚开始苏维荣非常害怕,立即出去躲了几天风头。
后来听说你她娘吴氏,大嫂钱淑仪,妻子李书瑶替他瞒下了这件事,把责任全部推到了二嫂何姝娘身上。
他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大摇大摆地回了家。
还专门跑到二房去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了一番。
从此以后,二房在他心里就是包子的代名词,可以任意欺负,任意拿捏。
顺风顺水地过了好几年,却没想到二房突然出了一个狼崽子。
还是个专门克制老宅的狼崽子!
苏维荣还在那里嚎叫着,鼻涕和眼泪一起飞。
苏瑾宁嫌弃地把他甩到地上。
她的嘴角噙着冷笑,眸子里嗜血的光芒在闪烁。
抬起头环视屋里一圈。
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的身上皆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不,不是我!都是你祖母让我诬陷你娘的,我也是没办法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你要算账就找你祖母算去!不关我的事!”
李书瑶率先表态,指着吴氏,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宁儿,大伯母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要不是你祖母的威胁,我哪能会……”
钱淑仪整理好仪容后出来了,嘤嘤地擦着眼泪。
但同样也把责任都推到了吴氏身上。
“胡说八道!你们一个个觉得我老太婆好欺负是不是!昌儿,荣儿,休了他们!娘给你们另娶年轻漂亮的青白人家的女子!”
吴氏又惊又惧,万万没料到,她的两个儿媳会反水,背叛她。
刚才还其乐融融,母慈子孝。现在却自私自利,鸡飞狗跳!
老天爷!她怎么这么命苦!
苏瑾宁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人互相指责,狗咬狗,窝里斗。
鄙夷之情不掩于色。
照这样的态势下去,苏家老宅的灭亡是必然的。
她没必要为这些糟心的人和事脏了自己的手。
毕竟,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苏家老宅算个屁!
“苏老太爷,苏大老爷!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如果以后你们再敢打二房的主意,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苏瑾宁的语气非常冷酷,却又带着狠厉。
“啪!”
砍柴刀飞甩出去,正好砍中了饭桌上的鸡头。
那鸡头受力弹跳起来,然后掉到地上。
“走吧,回去了!苏大老爷,恭喜升官!”
她平静的说道,却又朝着苏维昌诡异地笑了笑。
淡春面无表情地走到餐桌旁,拿上砍柴刀,同苏瑾宁一起出了老宅的大门。
此时天已经擦黑,月亮弯弯的挂在天空,大地比前两天多了一抹亮色。
苏瑾宁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好不惬意。
今天他们同老宅的恩怨彻底了断。
二房从此将踏上阳关大道。
她要尽快给哥哥扎针,治好哥哥的头疾。
让他尽快恢复智力,勤学上进,早点中了探花郎。
“娘,田婶,我们回来了!”
苏瑾宁语调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让人觉得肯定有好事情发生。
“宁娃回来啦!快坐下,开饭喽!”
田婶在几个小毛头的帮助下,很快摆好了饭,一大帮人围着饭桌,热热闹闹地吃起来。
盈秋和淡春起先坚持不上桌吃饭,认为这不合规矩。
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