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他们便来到了德济堂。
德济堂今天不对外营业,门口守着两名衙役。
苏瑾宁和田大河下了马。
田大河走上前,向一名衙役作揖道:“小哥,这位就是苏维青的女儿,还请通融一下,让她进去!”
那衙役上下打量了苏瑾宁一番,点了点头。
“你去带他们进去!”
那衙役对另一名年纪小点的衙役说道。
那个小衙役便领着苏瑾宁和田大河牵着马从侧门进到了德济堂的后院里面。
今天的德济堂异常繁忙。
除了苏维青外,另外被砸伤的人也在这里进行救治。
惨叫声不时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
苏瑾宁心里一紧,忙问那个小衙役。
“请问小哥,我父亲苏维青在哪个房间?”
“所有来了的家属都必须先去周捕头那里报到,周捕头会安排家属和病人见面的!”
小衙役的年龄确实不大,声音介于成人和孩童之间,清清爽爽的很是好听。
“哦,那谢谢小哥了!”
苏瑾宁见打听不出有用的信息,便不再说话了。
“周捕头,苏维青的家属来了!”
她正在心焦,忽听得那小衙役的说话声响起来。
苏瑾宁定睛一看,对面的那个人穿着捕头制服,正是那天晚上去过村长冯根锁家调查孩童丢失案的周护周捕头!
“周捕头,我是桃树沟村的苏瑾宁,前几天在冯村长家里见过您!苏维青是我爹爹,我来看他来了!”
她扬起笑脸,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周护。
“当然记得你了,了不起的女娃娃!”
“谢谢周捕头!我爹在哪个房间里面治疗?”
苏瑾宁没有心思说什么场面话,直接问道。
“就在前面这个房间,有两名大夫在里面为他治疗,还请在一旁稍等一会儿,不要去门口围观,以免影响了大夫。”
周护的声音非常严肃,带着命令性。
田大河忙把苏瑾宁拉到了一旁,默默地等待着。
苏瑾宁刚要挣脱他的手,去房间里面。
“你这庸医!快别动病人的腿了!再动腿就保不住了!”
屋里一声怒吼声传了出来。
苏瑾宁听出这是何老头何知辛的声音,心里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说谁是庸医?他这腿明明保不住了,我正最大限度地检查伤口,你却在这里叽叽歪歪的,影响我治病!”
另一个声音非常尖锐,反驳的时候语气非常傲慢。
“不能动他的腿!哎哟,你抓住我干什么!放开我,不能这样!”
何知辛像是被人制住了,使劲挣扎并高喊着,声音里全是焦急。
苏瑾宁听了,再也忍不住了,等不及请示周护,跑到门前,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看到的一切让她的怒气上升到了极点。
只见床上躺一个人,胳膊下垂,不知生息如何,正是她的父亲苏维青。
床边上站着个大夫模样的人,抓住病人的腿,抬得高高的,来回晃动。
何知辛被两个学徒模样的人摁住手脚,不能动弹。
他的小徒孙三七也被人抱着,没法行动。
“啪!”
她胸中燃着一团火,走到床前,狠狠地扇了那个大夫一个耳光,然后抬脚使劲踹了一下,把他踹出老远。
做完这些后,苏瑾宁深呼了一口气,细细地,小心地把苏维青的腿放好,给他号了一把脉,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万幸,他爹只是伤了腿骨,其它并无大碍!
她转过身子,对着已来到屋内的周护道:“周捕头,麻烦把这个庸医处理一下,再帮我找几块四尺多长,半尺宽的硬一些的木板,再找一些度数高一些的烈酒。烧一大锅开水!”
接着又对田大河说道:“田叔,帮忙守着门口,不要让人进来!我要给我爹治病!”
此时的苏瑾宁俨然已经成了前世那个受人尊敬的“苏瑾宁大夫”,眼神冷厉,坚定,却又无比自信。
田大河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周护也被她的气场震住了,挥手让底下的人照着她的要求去办了。
“何老头,你来给我当助手!”
苏瑾宁又朝何知辛叫了一声,转身去净了手,把身上的金针,还有药品都一一取出来放到桌子上。
“倒碗水过来!把这粒药丸给他服下!”
她在药品堆里找一到了自制的麻醉药丸出来,递给何知辛,自己又去做其它的准备工作去了。
“笃笃!”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宁娃,你要的木板,烈酒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