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宁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紧张,而是靠着真诚的语言打消了他的戒备心。
“萧策,我十六岁开始学习针灸,至今已经十四个年头。期间为很多人做过针灸,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你的毒,我完全有能力解掉它。所以,请你信任我,好吗?”
她的语气平和,却极富感染力,如话家常般娓娓道来。
萧策不知不觉中对她有了信任感,紧绷的身体也悄悄地放松下来。
“今天的行针时间比较长,大约需要两个时辰。所以,在行针之前我们要先做一些辅助工作,你需要做的是保持清醒,身体放松,尽量不动,好吗?”
苏瑾宁一板一眼地介绍着。
解沉乌毒需要病人全程保持清醒,不能用麻沸散。
如果意志力不高的人中途动来动去,那就全功尽弃了。
是以这些情况都要在行针开始之前一一交代清楚。
萧策的眼睛仍然紧闭着,但是下颌微微动了动,示意他知道了。
“不错!值得表扬!”
她不遗余力地鼓励了一下病人,便开始了治疗前的准备工作。
两个时辰的时间太长了,前世做手术的时候超过一个小时便会为病人插导尿管,预防手术中的突发状况。
萧策现在也需要这样。
依据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药方》中所记:“凡尿不在胞中,为胞屈僻,津液不通,以葱叶除尖头,纳孔中深三寸,微用口吹之,胞胀,津液大通便愈。”
这就是葱管一口吹式导尿术。
苏瑾宁以前在紧急状态下做手术的时候,受条件限制,没有齐全的医疗物品,就会把古老的方子搬出来,解决手术中出现的各种问题。
这种导尿术她实践过好多次了,异世再次用到它,熟练程度还如前世那般。
她这边按部就班地操作着,萧策那边却受了老大罪了。
丑女人的小肥手好像有魔力似的,划过他的肌肤时如同着了火一般,辣辣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间,她的手抓到哪里去了!
怎么能抓他的兄弟呢!
“嗡!”
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全身所有的感官全部集中到了被那只小肥手握着的兄弟身上。
紧张,窘迫,害羞,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天哪!
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
好想……一直这样怎么办!
萧策心跳得飞快,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脑子用力地保持着清醒。
好在他还谨记着苏医生的叮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身体都要保持不动。
靠着最后一丝清明,他默默地念起了内功心法,慢慢把体内的火气消散,归于平静。
苏瑾宁根本无暇注意到他的心理活动,而是极其认真地工作着。
她把几根葱管连接起来,一端垂到地上的木盆里,导尿的工作就结束了。
接下来要开始行针了。
五行针法的运行十分繁琐。
它依着不同的针形,不同的方位,不同的穴位,要用不同的力道下针,从而打通脉络通道,让毒素排出体外。
这个过程极其耗时费力,稍有错乱,便会引起不可逆转的后果。
所以,苏瑾宁一点也不敢大意,调动起全部注意力,认真地做好每一步。
终于,花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治疗过程总算圆满结束了。
“成功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时时刻刻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心里的雀跃怎么也止不住,脸上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
任何大夫完成一次高难度的治疗都特别有成就感!
苏瑾宁也不例外,自豪感马上涌上全身,要不是治病过程还没有完全结束,她又要给自己吹彩虹屁了!
“萧策!我们的针行完了,非常成功!你表现得太棒了!再过一刻钟就开始拔针,你再忍一会儿吧!”
她轻声地安抚了一下萧策,之后自己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
经过行针以后,毒素都被逼到喉咙门了。
等下拔了针,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她做。
此时当然要抓紧一切机会休息了!
一刻钟的时间过得非常快。
“时间到,拔针了!”
苏瑾宁的身体里像是住着一个闹钟一样,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掐着点起来了。
她麻利地拔针,收针,拔针,收针。
很快地,萧策像刺猬一样的肌肤变得光滑起来。
当他的身上只剩下膻中穴上的一根针时,苏瑾宁取来了一个木盆,放在手边备用。
“萧策,最后一根针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