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小星和刁暇很亲近,会叶蓁一直这么觉得。
会小星八岁的时候跟着他去了刁容立开办的私塾,当时刁暇见会叶蓁过来,装作正常地向他打招呼,打完正准备溜走,被突然折回的会小星逮了个正着。会小星上辈子对逃课可谓经验丰富,无论是见过的还是干过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刁暇的那一点小心思。她当时还感叹刁暇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思想,长大定是个颇有实力的滑头。
事实证明刁暇确实是个滑头,但他也有滑头的资本。刁暇的脑袋灵光得很,堪称过目不忘,天赋异禀到了惹人妒忌的程度。会小星常撞见他逃课,心知他逃的课都是讲些他已无需再听的东西,便也默契地替他瞒下了。
会叶蓁在这方面不如会小星变通。他见到刁暇逃课定是要抓回去的,但自从会小星来到私塾,刁暇过得比之前逍遥了不少。他每次和会小星那双安静得不像孩子的红瞳对上,就莫名会有被看穿的感觉,但当他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顺利逃走了很多次后,那闪烁的红色眼瞳在他这里反倒成了安心的象征。
会小星和会叶蓁都是红瞳,但会小星的颜色更纯,刁暇曾暗暗观察过这两个人的瞳色,会叶蓁的红色里掺着很多不一样的光泽,双眼似乎还有些细小的颜色差别,会小星则是很纯的红色,就像她掩护自己逃课的心灵一样纯真!刁暇小时候这样解释。过了几年后他被纯真的红瞳主人用葡萄收买去干活了。
会小星不算怕热,但在成宁的这十几年夏天,过得也不是那么容易。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府上人多,她不好在屋外不穿外衣。但到了常盈就不一样了,府上只有两人,只有刁暇会偶尔直接进来。会小星再也受不了夏天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日子,热的时候直接穿着里衣,躺在院里的树荫下的罗汉床上,半躺着用团扇扇风。
说是里衣,其实是穿在最里的那件肚兜,说白了就是内衣。肚兜胸口处被她自己改成了v形,抹胸的话偶尔会从襦裙下露出来,尤其是现在,发育之后。
会叶蓁看出会小星自来到常盈之后行事随意了不少,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那天会叶蓁从外回来,进门拐了个弯就看见会小星穿着一袭红色肚兜倚在罗汉床上睡着了。那是他们来到常盈后的第一个夏天,会叶蓁见识到了会小星来自21世纪的随意。但那时会小星才不到十岁,身躯仍是小孩模样,比胸脯更加挺拔的是小孩的肚子,裹在肚兜下面圆滚滚的。这个时候会小星的肚兜还没有被裁剪。
12岁之后,会小星把肚兜裁了。但她迅猛发育的那段时日正巧入秋,因此会叶蓁没有及时见到她新形状的肚兜。但待到她十三岁的夏天,会小星已然成长到了恐怖的程度,v形的肚兜几乎兜不住内里那两团,软肉争先恐后地从布料边缘挤出来,下面系的带子使其形状更加凸显。
像那什么内衣。会小星冷静地审视着铜镜里肚兜的样子。不过她现在完全理解了v形内衣的设计内涵所在。可无论身体怎么长,夏天的热还是一如既往地存在。会小星继续我行我素地穿着肚兜在院子里晃,那里也跟着晃。
会叶蓁自从取字那天早上后总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面会小星的时候。会小星早就发现会叶蓁近来出门的频率直线增长,她有些担心,某天出门时在一直以来约好的地方给刁暇留了暗号。
刁暇次日日升来到东夭府,敲响了厚重的木门。会小星知道该是刁暇来了,但还是悠闲地朝府门喊了句:“何人?”“刁暇。”门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无奈,会小星用手里的团扇掩面,吃吃地笑起来,“进来吧。”刁暇推开门,走到院中,还未看见人影就先一步行礼:“青蜚探刁暇,参见长乐郡主。”
“现在倒是很有样子了。”会小星仍然倚在罗汉床上,轻挥了下团扇,“来得也很及时。”“托郡主的福。”刁暇直起身,看见了罗汉床上的会小星。
“……”
“怎么了?”会小星歪头看他,团扇抵在下巴上思考了下,“啊,这样是不是有点失礼?那我下来。”说罢从罗汉床上跳下来,那两团随之颤动着。刁暇站在不远处,他在看见会小星装束的第一眼就已失了言语,双颊的绯色漫到了脖子,一向伶俐的唇齿现在硬是连一句话也挤不出。
“你……我、郡……”会小星走近他,在他身前站定。看到刁暇这副模样她忽然忆起,发育之后和刁暇碰面,当天都是需要出门的,所以见着他的时候身上一直穿着裹胸布,也不知他现在是惊讶于大小不一样还是暴露得太多。会小星静静地等着他说出完整的话,团扇悠悠地摆动,左侧垂到胸口的那缕青丝摇曳着,摇得刁暇思绪混成一团。
“还要多久?”会小星双手环在胸前,刁暇看见她的动作意识清醒了大半,郡主这动作表明她已经没多少耐心了。“可以了可以了。”刁暇腰板挺得笔直,别过脸,往后退了一步。“小星你这样穿不冷吗……?”会小星挑眉笑道:“就是因为热才这么穿啊。”
“你也要脱下来凉快些吗?我的青、蜚、探?”
“不不不不不用了!”刁暇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