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荧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跑到角落抄起旧扫把,看看自己还没木棒粗的手腕默默又放下了。
“系统,有几个人?”她问。
“5个。”
果然是白天那几个家伙,就知道黄毛指她没安好心。村子里可没有什么监控,最近的派出所也在镇上,赶到这里得一个多小时,黄花菜都凉透了。
“我能赊账吗?给我来点电击棒或者防狼喷雾也行。”
“系统商城不能赊账。”
谢荧:“……”
想想好像换来也没有多大用,这些东西乘人不备偷袭还有效,但是对面人多啊,她不可能一次性解决,一旦激怒对方,遭殃的还是自己。
外面已经听到刹车和车门开合的声音,一阵脚步声渐渐逼近她的小院。谢荧腿脚发软,打算从院子后面绕出去,等那些人搜索房子的时候跑下山向村子里的人求助。
计划是完美的,但实施到跑下山的步骤时出了意外,入侵者还留了一个放风的守在唯一路口,那瘦高的小青年正倚在车头抽烟,一扭头和弓着腰鬼鬼祟祟溜出院子的谢荧对上。
卧槽!她在心里暗骂一声,本来就无辜的杏眼瞪得更大,水汪汪的,像是某种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靠!冯哥!人在这儿!”小青年把烟往地上一丢,一边高声叫人一边朝着谢荧跑来。
谢荧:“……!!”
她大学八百米都不及格的人怎么跑得过这帮人,绝望地想今天不是曝尸荒野就是被卖到哪哪给人家当媳妇了。
里面人听到声音都纷纷跑出来,谢荧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电影中可怕的镜头,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狼狈地躲开抽烟小青年快要抓住自己的手,没头苍蝇似的乱跑。
最先看到她的黄毛站在门口空地上好整以暇地捋了捋刘海,笑着:“别跑啊美女,我们就是找你聊聊天,一回生二回熟,咱也算熟人了不是。”
不跑是傻子,谢荧一边跑一边摸出手机,气喘吁吁,“我报警了,你们再不走警察很快就会到的。”
人群中为首的那个穿着骷髅T恤,头发染成十分洋气的银灰色,但配上那张堪称灾难的脸简直丑得令人发指,他冷笑一声,“臭丫头骗谁呢,你家这里信号都没有,你报给鬼吗?你当哥几个还能吃你第二次亏?”
谢荧被几个人围在小院中间,无处可逃,感觉从未这么绝望过,“大哥,我之前是工作需要,报警抓你们是我的职责,不至于要找上我家寻仇吧,公安可是有你们记录的。”
“说什么寻仇太难听了。”冯哥挥挥手,黄毛和一个手臂纹龙的红毛一左一右上前抓住谢荧的肩膀,他走到她面前:“我们只是想问问你,怎么一个人住到这里?”
关心她住这里的目的,这帮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不是普通偷猎分子吧。谢荧不由警觉,想到放在抽屉里的文件袋,当初签字时手心发烫颤抖的感觉再次出现。
她声音发颤,仿佛惊吓到极点,脸色苍白,“我已经辞职了,如果你们只是担心偷猎又被我举报大可不必,村里人没说什么我也不会自找麻烦的。”
“老实点。”冯哥捏住她的下巴,手劲大得把她下巴都捏红一片,“别装傻,麦冬草那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麦冬草三个字出口,谢荧又开始觉得肠胃里好像爬满了植物的根系一样不自觉痉挛,鸡皮疙瘩瞬间从手臂爬到后背,垂眸摇头,“我只负责拍照和联系急救车,其他都是新闻里看到的,后续工作局里派了专人去做,我真的不知道。”
黄毛放在她肩上的手不安分地摩挲几下,脑袋凑过来,黄牙一呲,一口难闻的烟气扑到她脸上,“你倒是配合,不好奇我们为什么问这些?”
谢荧皱眉,扭脸躲开那人快要贴到她脸上的嘴唇,低声道:“知道太多死得快。”
黄毛哈哈大笑,“所以你辞职了?那起码告诉我们一点你知道的其他消息,不然……”
红毛笑嘻嘻地接话:“不然就和哥几个好好玩玩。”
谢荧心里暗骂,正准备出卖灵魂和系统商量换点保命的法子。
冷不丁的,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打断红毛想要摸她脸的动作。
“吵吵嚷嚷真的很没礼貌啊,小垃圾们。”
散漫又戏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小钩子似的撩拨人心痒痒。
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不约而同地抬头朝着屋顶看去。
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少年,外套拉链也不好好拉上,斜垮了一半露出底下同色紧身背心,薄薄布料勾勒出胸腹流畅又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显眼的白发编成一股辫子随意搭在凝白如雪的左肩,金色眸子迎着月亮光华流转,让人移不开目光。
谢荧下意识地对比身边这五个同样发色怪异还丑得各有特色的大哥,屋顶上那个大概是降维打击,一样的非主流发色,人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