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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男性共撑一把伞......想想都好可怕,全侦探社除了太宰那家伙以外,绝对不会有人如此没有分寸。
这也就导致了,他现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买一把更大的伞。
“小姐,你可以站得更近一些。”他一字一句地说,说完就像是松了一口气。
家入硝子侧过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没关系吗?我的外套上都是雨水。”
“没关系的,我们很快就到侦探社了,楼下有家咖啡厅,店员做饭的手艺还算不错。”
“嗯,辛苦你了。”
他们又走了大概五分钟的路程,那栋老旧的红楼出现在视野当中,武装侦探社的标牌就挂在上边,国木田独步眼角余光注意到,棕发的女性似乎抬眼看去后,轻轻地“诶”了一声。
怎么了吗?
他想,是听说过侦探社的名号吗?
走到屋檐下,国木田独步收起雨伞,朝外侧甩去多余的水珠,才把雨伞搁置在一边的伞架上,这样可以防止门前的地面变得过分湿漉漉,从而导致行人不甚滑倒。
家入硝子耐心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大致能够看出,面前这位金发青年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外表的严肃像是在包裹着内在柔软的纸壳。
“原来先生工作的侦探社,就是楼上那家武装侦探社吗?”
国木田独步主动为女士推开咖啡厅的门,闻言点点头:“是这样的没错,以前还担任过几年数学老师,后来来到了武装侦探社做调查员。”
说完这个长句后,他才又后悔自己的失言,为什么要介绍那么多。
然而家入硝子听得非常认真,就连回答也很有趣:“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接下来几天会成为同伴呢。”
嗯,有趣,国木田独步关上玻璃门,走了几步,才猛地回神:“什么?”
家入硝子已经坐到了卡座的空位上,探出身朝他招手,笑着示意:“快来点餐,我请你吃晚饭。”
“没想到这么有缘,我是东京那边派来负责横滨美术馆任务的咒术师。”
国木田愣愣地接收了这个惊雷一般的消息,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自己已经坐到了卡座上,要不然,也许会丢人地在咖啡厅里滑一跤吧。
......
他没忍住,较真地说了一句:“就算是咒术师,淋雨也会生病的啊?”
家入硝子微笑起来,像是蒙娜丽莎那种神秘的意象:“生病么,没有关系的,我可是全世界第二好的医生啊。”
有个轻柔的声音带着好奇,从窗台边上的花盆后面冒出来,非常不讲礼貌、也不合时宜、就像丝毫不愿意去看脸色说话的声音主人那样,问出了那个问题:“那么谁是全世界第一好的医生?”
她的术式,除了作用于咒术师之外,也可以对那些自身咒力含量到达一定程度的普通人起效。
但在几年前,有人说,只有那个能够公平作用于所有人、玩弄生死的女孩,才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医生。
最强大、就意味着最好。
不过后面这句话,是五条悟说的。
家入硝子并不觉得有问题,无论哪一句。
真奇怪,她捧着那杯温热的咖啡心想着,自己分明还能够把那些片段记得如此清楚,凭什么另一个当事人却好像已经完全遗忘。
就像是遗忘掉一个塑造得并不成功的作品那样,从一开始就不甚满意,于是果断地抛至脑后。
遗忘,完全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