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后方拐角处,现出顾玄晖与徐大人的高大身形,两人疾步走到蒙面男子身前,徐大人扯开他面罩。
果然是李典狱。
徐大人:“你与江氏有何怨?”
李典狱垂眸,一声不吭,此时他已知晓徐大人为何让他请大夫,让他带江氏回牢房。原来他一早就下好了套,让他钻。
他眼角瞥向正起身的江阿璋,心中狠极,都是这命硬的女人,毒也毒不死,打也打不死,害得他无法完成任务,无法得到那人给的买命钱,家中老娘还等着他买药治病!
都怪这女人!
江阿璋被他毒蛇般的目光死死咬住,心中极为反感。她为提醒徐大人继续审问李典狱,转移他的注目礼,立即装柔弱,抬手抚向脖颈处,撕心裂肺般咳起。
“咳咳咳!”
顾玄晖冷瞥了她一眼,心中嫌她吵,在一旁提醒,“徐大人,正事。”
徐大人这才想起,就在两个时辰前,顾玄晖找到他,将他从借条假印中瞧出的蹊跷一一告知。
原来坊间制假印的案件层出不穷,顾玄晖受皇帝之命,一直留意坊间制假印的组织。
因其办事即为隐蔽,顾玄晖只从官府提供的假印中瞧出,他们虽能一比一仿出他人的印章,却因个人的惯性刻法而露出些许马脚。
故他今日欣然协助徐大人鉴证真假印章,正巧那些借条的假印与他曾见过的假印刻法极为相似,他为不打草惊蛇,并未在审讯室直言其中原委,而是事后与徐大人商讨,借江阿璋一事顺藤摸瓜。
于是江顾徐三人联手,引出毒杀江阿璋的歹人,揪出他背后真凶。
“带去审讯室!”徐大人朝那擒住李典狱的衙役吩咐,又看向江阿璋,“你也是。”
江阿璋闻言,缓缓收回咳嗽声,为不让他们怀疑她的伤势,继续装柔弱,跛着脚跟在他们身后,整个牢狱回响着她的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江阿璋跟前的顾玄晖听得最是清晰,因他喜静,对于声音极是敏感,故他顿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形娇小,低着头跛着脚的江阿璋。
在她黏着血的发顶即将撞上他胸口前,隔着她衣袖一把攥住她手腕,将早已汇聚于手掌的一丝内力,传到她体内,冷着嗓音道,“安静点。”
“呃?”江阿璋正认认真真装柔弱,谁料有一温热手掌牢牢把住她的手腕,紧接着有一股力量,传遍她的四肢百骸,此刻的她感觉自己能打飞一头牛!
江阿璋抬起系统为不惹人疑,而特意为她留下的充满可怖伤痕的脸,向那给她力量的人望去,是顾玄晖!
他是嫌她走路太吵?
江阿璋抬手摸了摸耳垂,不好意思道,“谢谢!”
“哈哈,顾大人竟还会怜香惜玉?”徐大人听到声响,向后望去,脸上顿时挂满稀奇。
顾玄晖输完内力后立即松手,不理会他的打趣,越过他继续向前行走。
徐大人站在过道,用他炙热的眼神,在江阿璋与顾玄晖之间来回跳跃。
他回想起陈氏曾言两人是旧相识,又因京都人人言传顾大人不爱女子,只爱他那方寸之印,故而心中八卦不已,待江阿璋走到身前时,他压低嗓音,正经问道,“咳咳,你和顾大人之间,是否如陈氏所言?”
“大人,民女与顾大人并无干系。”江阿璋以为徐大人对她又生疑,立即拱手严肃回复。
“嗯,走吧。”徐大人有些失落,正要抬步继续行走,却听到江阿璋的请求。
“大人,民女有一请求,可否让民女再看看借条上的假印?”
徐大人:“你可是想到什么?”
江阿璋:“民女或许能从中瞧出一二。”
自她被拖回牢房后,系统便提前透支她十年寿命,终是将她救了回来,她趁系统因她受十鞭而羞愧时,争取到时效为一小时的搜查功能,她时刻惦记着陈氏所说的那句话,或许这会是助她出狱的重要信息。
徐大人:“可以。”
江阿璋向徐大人道过谢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审讯室。
室内被几盏烛火点亮,江阿璋瞧见室内右侧座椅上,有一位默默垂泪的老妇,以及被衙役扣着肩膀的李典狱,他正跪在老妇脚边哽咽着磕头。
“是儿不孝,儿不孝啊!”
徐大人走向前去轻怕衙役的肩膀,让他松手,随后走向桌案坐下,拿起惊堂木轻轻一拍。
李典狱抬起磕出血的头,立即挪着膝盖,跪向徐大人,“砰砰”磕头。
“大人,小人都招!是京都西街开药铺的曹老狗,他知晓小人缺钱买药,于昨日丑时,向小人介绍一单买命活,带小人去东街找开书铺的赵老板,给了小人一个地址,小人按着地址前往郊外,在山洞里看到一瓶毒药,以及一张纸条,他们许诺事成后,给小人纹银百两。”
“大人,小人任务失败,又不曾见过买命人样貌,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