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策(1 / 2)

谢添一句话令宁五郎和蒋楚河纷纷傻了眼,谁也未曾想到,吃了半天瓜,自己反倒成了瓜地里的猹。

“那、那可怎么办呢?”宁五郎向来胆小,叫谢添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高承厚有些看不过眼,对谢添说道:“你可别吓他了,柳清人又不是没脑子的,怎么敢随便打世家公子们的主意。”

宁五郎闻言很是松了口气,蒋楚河也一脸庆幸的拍着胸口,便听高承厚接着说道:“——要打主意,也得打我和蒋爷的主意。毕竟从身份来论,我们两个倒是适合娶一个庶女。”

他们四个人之中,宁五郎出身一品相府,谢添出身一品侯府,只有蒋楚河和高承厚,一个出身从四品,一个出身正五品,从家族品阶来论,确实是娶柳忱的合适人选。可蒋楚河毕竟是亲眼见过柳忱本人的,一想到要将那样的女子娶回家中,脸色简直比挨揍还难看。

“我不要,我这就要去同父亲说,蒋家未来的大夫人怎么也得才貌双全,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总比娶一个芝麻球强。”蒋楚河风风火火,起身就要出门。谢添及时伸手拦住了人,呵斥道:“八字没一撇的事,你是不是虎!与其坐在这里杞人忧天,不如去楼下整治整治那些口无遮拦的刁民。再任由他们造谣下去,将来不管是谁娶了那女子,怕是脸上都不好看。”

蒋楚河愣愣的看着谢添:“啊……那我把他们都捆起来送到衙门去?”

谢添道:“揍一顿就行,不至于送官那么轰动。”

“得嘞,这个我会。”蒋楚河走到墙边拎了剑,风风火火的走了。宁五郎怕他闹的太过,连忙起身追了出去:“我也去看看。”

屋里只剩下谢添和高承厚两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人一时都静默不语。许久之后,谢添才开口:“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高承厚笑问:“怎么会这么问?”

谢添道:“那女子十五岁,我们都不知道。”偏偏高承厚却很笃定的说了出来,就仿佛他已经对这个人很熟悉了似的。

高承厚神色未变:“我猜的。当年柳清人一口气娶了江家两个女儿,想来她们的孩子年纪应该也相差不大。柳家嫡女柳忬今年正好十六岁,所以庶女的年纪应该也十五六岁罢。”因着前段时间太子定亲的事,他们倒是对柳忬都有所耳闻。

“成,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就开口,咱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总归都得相互帮助着点。”谢添话到即止,也不再深究什么了。

两人坐着默默喝茶,直至蒋楚河和宁五郎去而复返。“走呗,今儿天不错,河里摸虾去啊。”蒋楚河擦着手上的血,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成吧,闲着也是闲着。”谢添起身穿衣,见高承厚坐着没动,三人同时望向他。“你们去吧,我酒还没醒呢。”高承厚苦着脸摆摆手。

“那我和小五先去准备家伙,二爷你快着点。”蒋楚河迫不及待的拉着宁五郎下楼,谢添慢吞吞的靠在门口穿靴子。

高承厚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默默的看着他穿鞋,直到谢添转身要走,忽然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人:“谢添。”

“怎么了?”谢添回头看着高承厚。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让你娶那柳家庶女的话,你会怎么办?”

谢添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沉默片刻,又道:“只是有一点,我不会因为她的容貌而心生嫌弃,毕竟人无完人,生就那样,她也是不想的。”

谢添转身下了楼,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高承厚一脸的苦笑:“我到底还是不如你。”

被蒋楚河一通搅合之后,二楼的酒客少了大半,三花酒楼一时倒显得有些安静。高承厚坐在雅间里喝够了茶,这才不疾不徐的起身下楼,不过他并未离开酒楼,而是穿过后堂,到了酒楼的后院。那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庭院,院中种着青竹,假山矗立,溪流潺潺。高承厚曲腿坐在溪边,看着水里的鲤鱼游动。虽然他在人前表现的淡然无事,实则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团,就仿佛被蛛网缠住了的小虫子,任凭如何挣扎,却始终难逃束缚。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穿过竹林而来,躬身对高承厚说道:“高公子,家主有请。”

高承厚眯着眼睛看着陌生的来人,懒洋洋的问道:“贵主何人?”

那人道:“您去了就知道了,我家主人说,他有一策,能解公子眼前的困惑。”这人语气十分欠抽,听得高承厚十分不爽。转而又想自己反正也是闲着,倒不如跟着去看看他身后究竟是哪方人物,倘若是个江湖骗子,揍一顿出出气也好。

“带路吧。”高承厚懒洋洋的起身,跟着那人往竹林深处走去。越过一道矮桥,竹林里出现了一间茅草屋。有人临窗而立,看见高承厚出现,隔空抱拳道:“高公子,幸会。”

那人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量颀长,骨骼纤弱。他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道袍,发髻用布带勒着,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很。这人脸色有些苍白,显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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