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的事不沾,柳夫人倒要寻个什么名目让陛下治罪了他去?”这话一问出口,无异于将小江氏架在火堆上烤。她不过是一句气愤之下的无心之言,叫柳忱这么单提出来审问,内心也是十分的慌张。可是当着这些人的面上,小江氏也不好反口,逼急了,只能将撒泼耍赖的那一套本事拿了出来。
“说什么回府来给你祖母祝寿,我看你明明就是回来闹事的。你嫁到谢家这几个月,连个面都不肯露,就连回门的日子都见不到人影,你父亲和祖母心里惦记着,我也盼着你回来看看,如今这人倒是回来了,竟然说出这样让人伤心的话来,你口口声声护着那谢添,我们又算个什么东西!”小江氏打定主意不讲理,一边说浑话一边哭闹,她一步步靠近柳忱,大有要与她清算的意思。落雁瞧出了小江氏来者不善,连忙上前将柳忱护住,小江氏见状心里更加生气,忍不住抬手扇了落雁一个巴掌。柳忱也没想到她如今混账到这种地步,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下人动手,一时气愤,忍不住要跟小江氏讨个说法。周氏见状不妙,连忙招呼身边两个下人:“快去将你夫人和娘子拦住。”陈氏见状也连忙起身,率先过去拉小江氏。好好的寿宴让小江氏这么一搅合,立时变得闹闹哄哄,正当众人混乱成一团之时,只听见门外的婆子嚷了一声:“谢姑爷到了。”
小江氏一心扑在柳忱身上,根本没听见婆子的话,正打算举手去打柳忱,忽觉一阵冷风刮过,紧接着便有那硬邦邦的东西硌住了自己的手。陌生冰冷的触感令小江氏心中一惊,连忙将手掌收了回去。冷目瞧去,但见自己面前站了个冷眉俊眼的小公子,此人穿着一身织锦的袍子,发上束着玉冠,面皮白净,五官英朗贵气,看起来就是个尊贵人。当初柳忱成婚的时候,小江氏因闹了脾气,并未如何仔细的打量谢添,如今这近距离一观看,方才发觉谢家的这位小郎君是个人中龙凤,光从这五官外貌来瞧,远比宫里那位姑爷优秀了去。两厢一比较,小江氏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来的及时,你娘子不过出嫁几日,如今这脾气养的越发刁蛮了,既然来了,且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别丢了谢家的人,也招的我柳家跟着没脸。”
谢添来的匆忙,眼下也没厘清屋内的情形,回头匆匆看了柳忱一眼,见她眉目之中含着愠色,眼角也有些发红,一时心里竟疼的紧。转头又看了小江氏和诸家夫人一眼,也顾不得自己这个姑爷的身份,谢添冷声呛道:“我家娘子脾气惯来温顺,又很识大体,便连我母亲都对她夸赞有加。她自一进门起,我母亲就将掌家的权利交给了她,分明是个极优秀的人,怎地一回了柳家,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想来,定然是有人欺负她欺负的紧了,端端的将我家娘子逼成了这样罢?”
未知前因后果,谢添很自然而然的说出这番护着柳忱的话来,小夫妻的感情之恩爱,便连旁观的夫人都忍不住羡慕。小江氏先前那般欺负柳忱,原也有些仗着谢家人不在才敢,如今谢添既然来了,自然不敢再扎刺,只得硬生生咽了这口恶气。周氏见小江氏闹的有些下不来台,忙开口为她打圆场:“得了,都看在我这个老太太的面子上罢了吧,再有什么道理,都私下去计较,莫要在我面前碍眼了。”
周氏一番言语说出,众人只得作罢。谢添携着柳忱又重新给周氏磕头祝了寿,在陈夫人的带动之下,满屋子的人才又重新热闹起来。只是见过了这一场荒唐闹剧,各人心里对柳家都有了计较,虽说有女在宫中为贵,仍然令人对柳家轻视了几分。反倒是柳忱和谢添这对小夫妻,相互扶持依赖,令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