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小江氏气的心脏砰砰乱跳,脸色也是无比的难看。可怎奈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向着自己,绝望之下竟生出歹心,小江氏抬眼望着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盈盈,一抹狠厉之色从眼睛里迸射出来:“好、好啊,你们一个二个都向着自家,偏生要我这个外人吃了亏去。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我无义——柳清人,你当年用那下贱的手段将我姐姐得了去,可还记得是谁在关键时刻帮助了你?若非是我开门将你放进江府,引着你入了我姐姐的闺房,你柳家岂能得了今天?你靠着我姐姐与陛下的关系,一步步登上朝堂,当了你的参政知事,如今见我年老珠黄,竟又生出了那花花心肠了是吧?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跪在地上对我表忠心的,嗯?”
当着满屋子主子下人的面上,小江氏丝毫情面也不给留,不住的口吐狂言,疯狂的揭露当年那段不堪的往事。也是今日这件事受了太大的刺激,或许又是对柳清人用情太深,小江氏算是彻底豁了出去。这些话一说出口,柳清人和周氏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偏巧柳忱此时已经走到了里屋门口,听闻小江氏一席话,登时身形不稳的摇晃了一下,堪堪扶着谢添的手方站稳了身体。眼见柳忱脸色苍白起来,谢添面上现出一抹薄怒之色,当即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当年做出的那点脏事,还是不必拿到人前来说了吧。毕竟,联合外人残害自己的亲姐姐,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上报到大理寺那里,恐怕你坐牢都是轻的。”
谢添这话一说出口,倒令小江氏积怒未消,又添了几分惊惧。但见她忙不迭的住了口,目光惊慌的往门口瞧去,看见谢添搀扶着柳忱进了门,小江氏神色畏怯,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柳忱虽早就知道小江氏做下的那些龌龊事,此时再听,仍是恨极,冷冷的瞪了小江氏一眼,索性不再搭理她了。
这一屋子的人,因着柳忱和谢添的到来,倒是都消停了不少。柳清人自知做了荒唐事,面对谢添,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掩唇轻咳一声,借机扭转了头去。倒是一直跪在地上的盈盈开口发了声,仍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哀哀欲绝的望着谢添:“公子救我……”她从出事起就被小江氏揪住打了一顿,头发被剪掉了几缕,余下的已是参差不齐。薄纱之下肌肤袒露,脖子和胸口处抓痕累累,半边脸颊也被巴掌扇肿了,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原指着谢添出面搭救自己,哪成想谢添连看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极是绝情的对周氏说道:“既然这里是柳家,便按照柳家的规矩来吧。如何发落,全凭祖母和父亲的意思,我与娘子绝无异议就是了。”
盈盈没想到谢添会如此干脆的不管自己,一下子慌了神,忙不迭往谢添脚边爬。谢添不耐烦的甩开盈盈的手,看似无心的说道:“你既受了柳老爷的宠幸,自当是他的人,不去求正主,倒来求我做什么。”这一句话倒提醒了盈盈,连忙又爬到柳清人脚边,双手抱住柳清人的大腿,娇滴滴的哭着哀求:“老爷,盈盈既然已经是老爷的人了,求老爷将奴婢收在房里吧,便是当牛做马的伺候老爷,盈盈也感激不尽。”
小江氏闻言气的险些呕出血来,气冲冲的说道:“还想让他将你收在房里,我看你这个贱人就是痴心妄想。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妄想攀上柳家这样的门第。”许是觉得嘴上骂不解气,小江氏一边骂一边又对着盈盈动起手来。但见她将头上的簪子解下来一支,对着盈盈的脸就要划下去。
柳清人低头望着盈盈那光滑洁白的脸蛋,又想起昨晚的□□愉,似是有些不忍,片刻的犹豫过后,终在小江氏的簪子落下来之前开了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是杀了她也无用。与其传出去让旁人看笑场,倒不如顺水推舟,将她收到房里的好。母亲,您觉得呢?”
周氏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说道:“一个下人罢了,留在房里她也是个下人。既然我儿愿意,便就留在房中就是。这府里人丁凋零,若她能再给你添置个一儿半女,也算是有了用处。”
母子两个三言两语就将这事定了下来,柳清人又忐忑的望着谢添:“贤婿,你说呢?”
谢添深深的看了小江氏一眼,笑说道:“自然是好,岳父既然喜欢,那便留下就是。但愿她能好好服侍岳父,也算是替我和忱妹尽孝了。”丝毫不给柳忱说话的余地,谢添便出面将事情应承下来。柳清人这才彻底放了心,转头对小江氏说道:“你便将她领走安置吧,待遇要比普通的下人好一些,不得苛待。往后岁月,你仍是我的夫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柳清人掷地有声,显然是不再给小江氏说话的余地了。周氏见小江氏眼神有些发直,出声提醒道:“既然此事已经决定了,你休得再闹,按照你郎君说的去办就是。”
小江氏眼见大势已去,索性彻底安静下来,颓丧的松手扔掉手中簪子,目光散漫的望过一圈众人,忽然身体一抖,竟低头呕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