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宁讶异一瞬,不疾不徐的勾着笑容说道:“谢大人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呢。”
谢添毫无耐心与长宁周旋,脸上寒得能冻出水来:“你既听不懂,我便让你懂。”说话之间,他拉着长宁往那火焰未熄的宫殿里去,边走边道:“公主若不如实告知我娘子的下落,那下官便只能与公主同归于尽了。”谢添一只脚踏着灰烬,恶狠狠的将长宁拉进火里。炙烤的气息铺面而来,长宁脸色惨白,兀自强硬的辩驳。谢添便又拉着她往里面走了几步,直至脚掌上传来刺痛,长宁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我、我令人将她偷偷送出宫去了。”
谢添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问:“送到哪里去了?”嘴上这么问,心里已经有了极不好的预感。果然见长宁咬着嘴唇回答:“吴国。吴国皇子将她带走了。”
谢添甩手将长宁扔在灰烬里,转头对着飞鹘大喊:“飞鹘备马。”皇宫里这时马是有的,飞鹘见谢添那般情况,便知事情不小,连忙挑了两匹最好的马牵了过来。谢添亲点了一队精兵要带走,临行之前吩咐许酒:“你飞鸽传信给兄长……”
“若见着吴国的人马,尽屠之。”
谢添打马奔走,那恶狠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传出,吓得长宁一阵寒颤。
一夜兵荒马乱,谢添带着人出城的时候,东方天色已经微微开始发亮了。斥候在前方探路,未久回来禀报:“大人,有人见着吴国的兵马已经分成了两路,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了。”飞鹘下马查看车辙轨迹,对谢添说道:“确实有两辆车分别去往不同的地方了。”
“那便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追。”谢添随手点了两个人给自己,顺便吩咐飞鹘:“余下的人你带着,若遇见吴国皇子,知道该怎么做。”眼下朝廷已经内忧,再斩杀个吴国皇子,只怕这外患也不轻。飞鹘很想劝一劝谢添,但见他那煞神般的模样,只得被迫将话咽了回去。犹豫了片刻,又对谢添说道:“属下听闻那吴国皇子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他当初之所以追求长宁公主,除了政治因素之外,也实是因为公主貌美。可少夫人长得那般容貌,他缘何会……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夫人她长得如何了?”谢添抿着唇不悦,狠狠瞪了飞鹘一眼。他娶回家里的娘子,柳眉细眼的,性格又温婉贤淑,怎地就比不上长宁了。若不是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他非得将飞鹘打一顿不可。
飞鹘也知触了自家公子的逆鳞,忙不迭的改口:“少夫人长得也好,属下方才一时食言,望公子恕罪。”飞鹘嘴上服软,心里却忍不住狠狠腹诽着。自家娘子五官倒也不算差,只是顶着那一张麻子脸,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谢添再不给旁人非议的机会,一鞭子抽走了飞鹘的马,自己带着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谢添去的这个方向逐渐偏离了官道,慢慢便驶入了羊肠小路。再往前走一块,那路上的车辙痕迹便彻底的消失不见了。斥候去前方探路,约半柱香的时间才返回来,脸色凝重的对谢添摇头:“前方俱是荒野密林,并无见到有人的痕迹。”这路人马走的跟做贼似的,越发坚定了谢添追踪的决心。他飞身下了马,一路沿着碎石仔细查探,当查到某一处的时候,谢添的眸光都亮了起来。
在两块不起眼的碎石之下,一只青玉葫芦坠子静静的躺在里面。一缕朝阳冲出了天际,阳光打在那温润的青玉坠上,闪耀的光芒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