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妻了?”

令芙万万没料到会被认错,惊讶之间,耳根发烫,忙惊慌般看向陆寅。

她看不见陆寅的脸色,却也感知到他的些许无奈,只听他微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三郎的新妇。”

又有些无奈道:“母亲又没看我写的信。”

妇人放下琴弦,面色微冷,讥讽道:“既然是他娶妻,也不愿带新妇来见我,你来做什么。”

陆寅温声解释:“三郎还是孩子脾性,带新妇拜见婆母是礼节,不可废,儿子身为长兄理应带弟妹来见母亲。”

妇人摇头冷笑:“他不来见我才是对的,我没养过他们兄妹俩一日,有一个抛夫弃子铁了心要和离的母亲,是你们兄妹的污点,恨我怨我都是我应得的,你也不该来见我。”

“母亲——”

陆寅不欲她继续说下去,忙叫令芙上前来拜见婆母,妇人听了却也只是定定看了她半晌,没有要认下儿媳的意思。

“陆襄不叫我母亲,我应这一声婆母做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了,大郎,不要再来见我,我宁可你恨我……从离开陆家的那一天起,我和你们兄妹三人再无半分关系,陆家的任何人和事,都与我无关!”

令芙不明白婆母为何突然动怒,见陆寅眉头紧皱,袖底的手紧紧攥成拳,极力隐忍着什么,觉得这背后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实情。

她有些紧张,自己一门心思嫁进陆家,是为在上京站稳脚跟,方便做事,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陆家的,好奇归好奇,但她并不想被迫掺和进来。

正苦恼怎么在这剑拔弩张的母子之间找个理由退出去,却听陆寅冷冷道:“弟妹,你先出去。”

令芙如蒙大赦,刚退出门来,便见那扇房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掩住了里面的争吵声。

令芙一时间也不知该往何处去,眼见天色越发阴沉,屋檐下的桑叶陆续被仆从收了起来。

沾了泥点的裙摆被风吹起,眨眼间又落起了雨。

正窘迫无措,忽见庄园里一老妪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把伞,很是和气道:“娘子,郎君和夫人还有话要说,您随我来吧。”

***

陆寅幼时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感情就有些怪异。

所有人都说父亲深爱着母亲,当年身为宫廷琴师的外祖父因卷进了一场风波而获罪入狱,是父亲冒着被先帝猜忌的风险替外祖求情,外祖父出狱后,父亲很快就抱得美人归,迎娶了身份低微的母亲。

他也看得出父亲对母亲的珍视,祖母对母亲百般不喜,父亲总是因此动怒。

可他也无意间听到过父亲和母亲的争执,母亲爱琴,父亲却不容许她弹奏,更不许家中出现琴和琴谱。

母亲的心情总是忽晴忽雨,有时会和父亲十分恩爱,有时又会对年幼的他说,她恨极了父亲。

陆寅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直到七岁那年母亲生下龙凤胎的陆襄和陆宜之后不久,父亲忽然同意了母亲提出的和离。

他偶然间知道了一个秘密。

当年外祖父入狱,是父亲逼迫母亲以嫁给他为目的,设下的天罗地网……

“……你长得再像我,再厌恶你父亲,弃武从文,走与你父亲截然相反的道路,但你到底是他的儿子,其实骨子里,你和你父亲是一样的人。”

江月溪看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撑起陆家门庭多年的长子,冷笑道。

陆寅僵站在原地,闻言垂眸良久,轻声问道:“在母亲眼里,就是这么看我?”

他平生最恨有人逾越纲常伦理,有父亲和母亲失败的婚姻为鉴,不遵循世俗礼制的事情,都不会有善果。

父亲自和离后便戍守边关不归,他身为长兄,担起整个陆家的门楣,抚育年幼的弟妹,从不敢忘自己的责任。

为臣,为兄,为子,为徒,为友......他没有愧对任何人,从未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他替弟弟定下的亲事,是履行早已定好的婚约,送妹妹宜之出嫁,也是将她嫁给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

要么是遵守约定,要么是两情相悦,绝不会有父亲那样强取的龌龊手段。

这么多年,他所做的一切,却换来母亲这样的评价。

陆寅忽然笑了起来:“母亲竟是这样看待我的,我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我以为你只是太恨父亲才不待见我——”

他一字一句怒道:“可我做错了什么,你分明也在恨我!”

江月溪眼眶滚烫,却依旧心肠冷硬,被长子挑明压在心中多年自己都不敢于承认的实情,搭在琴弦上的双手微微发抖,面无表情道:“对,我就是恨你……”

“我每见你一次,都无比怨恨当初自己的懦弱和屈服,为什么要屈从你父亲,为什么逃脱不了他的掌控,就是因为你,因为怀上了你,我妥协了,我告诉自己我也爱他。”

“我当然也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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