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川钎转过身,背对着神仙儿。神仙儿低眸,这才认真打量着景川钎背后的双刀。腰间偏上方这把刀柄处刻“龙渊”二字,刀柄有蓝纹,纹着蟒蛇。偏下方的刀柄处刻“蝴蝶”二字,刀柄有粉纹,纹着蝴蝶。
蟒蛇和蝴蝶生在刀柄上,莫名有种生生世世缠绕的感觉。
龙渊,蝴蝶,这是皇婶赐的名啊。
流光瞬息,景川钎在神仙儿愣神的工夫,转过身来,面朝神仙儿道:“福禄,听说,你很仰慕云暗鸣?”
“啊?”神仙儿微愣,不知景川钎葫芦里边卖的是什么药,凝视着景川钎的眼眸,静静听他再说下去。
景川钎笑了,“云暗鸣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仰慕他,怪不得,也就你这样白白瘦瘦,弱不经风的才喜欢他那样。”
“品味一样差。”景川钎眼尾一勾,道,“过个两年,你长大些,有审美了,也就不会喜欢他这样子的了。”
神仙儿被景川钎一字一句打压着,就像是僧侣在头顶敲木鱼,一下一下,没完没了的,她下意识反问道:“将军您的意思是——要喜欢你这样式的?”
景川钎错愕地扫了眼神仙儿,神仙儿纨绔的长相下,暗藏着英气,风流的容颜,硬生生地撕裂生长出稳重的模样。
景川钎收回错愕的目光,脸色波澜不惊,继续道:“哟,就同你说道说道他,交流交流,还给你急上了。”
景川钎摊了摊手,风轻云淡道:“放心,小公子,我没有断袖之癖。”
“不过,喜欢我的女子男子从海梁州到盛京城,都很多。”转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在笑,笑中是看透一切的小小惊讶,不过迅速就被他压下去了,他絮絮叨叨道:“你这么喜欢云暗鸣,不会同他断袖吧。”
景川钎恍然大悟地浅浅一笑,“放心,我思想开明,小公子还是可以同我讲讲的。”
“没有。”神仙儿坚定道,此时提起云暗鸣,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情愫。
景川钎走近拍了拍神仙儿的肩膀,肯定道:“没有最好了,小公子你呐,明智些,云暗鸣那臭小子乳臭未干的模样我都见过,小毛孩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
“今日过后,我带你四处多转转,领略过大好河山,看遍我海梁城豪迈勇猛的儿郎,自然就不会仰慕那种小毛孩了。”
景川钎把仰慕二字咬得极重,见神仙儿吃扁,爽朗一笑,心中腾起说不尽的欢愉。
景川钎像战胜归来,绕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他那琉璃玉座上。
海东青跟着绕了一圈,高挺着脖子,回到了景川钎肩上。
神仙儿怕他这讲讲,那讲讲的,忘了重点,忙提醒道:“将军,不管如何,安宁候路至海梁州,你还是要我招待招待他。”
“哦?”景川钎抬头,漫不经心地用余光瞥了眼面前清瘦的少年,用一种独特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说——你这好一个痴情郎啊,陷进去了吧,懒得说你了。
神仙儿受不了景川钎这懒洋洋又慢悠悠的眼神,挪开目光。
景川钎一笑:“好好好,答应你,答应你,你这忠勇将军好顽固呦,呵呵呵。”
景川钎笑得爽朗又邪魅,可听在神仙儿的耳朵里,这就是在调侃,玩命地调侃。纵是如此,神仙儿还是松了口气,绷在心口的弦松了松。
总之结果是好的,在这玉面狐狸的地盘上,要是他真的偷偷阻止存心捣乱,或许一个粗心,没有告知她云暗鸣来了,那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海东青在啼叫——“不妙不妙,来了,来了。”
景川钎把手一挥,肩上的海东青飞到了桌上。
“吵死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吵了。”景川钎说着话,敛起了其他情绪,他淡定地等着,等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神仙儿往帐外看去,暗暗生疑。
“景将军,我们家将军让妾来的。”
帐帘掀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从外边进来。女子长相艳丽,粉红的衣裙,香肩半露,浓妆在脸上团成一幅画,艳丽入骨。
女子警惕地看了眼桌上的海东青,往景川钎的方向凑了凑。
她一口一个妾,热情似火。主座上,景川钎邪魅一笑,似是等待多时。
海东青在啼叫——又来了,又来了,坏女人!坏女人!
神仙儿眉头未舒,心下思绪良多。她以为如外界传闻一般无二,景川钎在海梁州驻军,护国忠心,终日戒备,没成想他过得倒是风流。
也对,长成这副狐狸样,贯会招蜂引蝶了。
多年不见,景川钎长成了另一副作派,不似年少时的英气,少年将才长成了另一种英姿。
神仙儿想着,总觉得景川钎比此时还未归来的云暗鸣更难琢磨。
“来,沉沉。”景川钎招呼道。
香肩半露的余语沉笑得明艳,她熟练地捏了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