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笑意初绽,嘲道,“纵你千不妥,万不妥,你也本就是福润女帝亲封的忠勇将军,谁会有疑议。”
景川钎拍了拍神仙儿的肩膀,说道:“小葫芦,你这么会有这妄自菲薄的想法。”
景川钎望着眼前少年眉眼间的英气和若有若无的深沉。不知为何,听到眼前少年说出口那句——将军,我们不能输!
他的心底微微一颤,一时间,垂下的手控制不住地一攥,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
神仙儿试探道:“将军,我们再留会儿,多拿几面黑旗子。”
说着,她挥了挥左手上攥着的旗子。
“不用了。”景川钎淡淡道。
神仙儿:“啊?!!!”
神仙儿:“景将军,您说过的,我这忠勇将军不可妄自菲薄,那您应该尊重我,尊重我的意愿。”
“我丝毫没有不尊重忠勇将军的意思。”景川钎道,“我只是嫌麻烦了。”
神仙儿阴阳怪气地激道:“也对,温军师说过的,景将军,您谦谦君子,手不沾俗物,身不入无趣之局。”
景川钎淡然地扫了一眼神仙儿,在她的脸上一停,最后,从她裹得严实的小腿上别开。他看眼前清瘦少年炸毛的模样,温柔地笑道:“我还以为真是个闷葫芦,原来是没到点着的火候。”
神仙儿:“……”
景川钎:“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已经叫阮阮去了。”
在神仙儿困惑中,景川钎继续道:“阮阮眼睛尖,飞得远,比我们找得快多了。”
“过会儿,方圆十里的旗子,黑的,蓝的,紫的,都能给咱们叼回来。”
神仙儿心上一喜,面色不变,出口问道:“那之前……”
景川钎:“之前不嫌麻烦,还觉得有点意思,现在嘛……”
“现在,早点带忠勇将军回去休息,早些就医为好。”景川钎摊了摊手,眼中邪魅,道,“免得摊上大麻烦,忠勇将军埋怨本将招待不周,写信给女帝告我一状,那本将可真真是染上了大麻烦。”
“天大的麻烦啊!”景川钎歪着脑袋,叹道,那从容自若的样子,感受不出他有多少害怕怪罪,大致还是在逗她。
神仙儿见他风流邪魅的样子,肆意得很,于是,别过头去,不作理会,心中默默道:“不会的。”
景川钎瞥了一眼神仙儿,见她不说话了,把目光锁定在她的小腿上,他折了折道上的草,不羁又轻狂道:“葫芦啊,瞧你这腿,绕了那么厚一圈,看着这么还那么单薄。”
景川钎轻笑道:“你这为将者,腿这般白皙,比起女子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你。”神仙儿听到景川钎提到女子,忍不住攥了攥手上的缰绳,岔开话,道:“景将军,多谢夸奖,不过,你的腿,也不赖。”
神仙儿想着景川钎在戏弄她,起了存心报复回去的心思,回头看向景川钎,笑容荡漾。她目光找到方向,一锁,锁定在景川钎锦缎覆盖下匀称有力的腿。
神仙儿脑海里不免浮现那日浴池边所见的旖旎景色,这暧昧横生的感觉在脑中疯狂谈笑,神仙儿试图甩开这些回忆,她回以故作轻佻的一笑,道,“景将军,腿挺长的。”
“真心不赖。”神仙儿怕打击不到景川钎面上虚伪淡漠的笑,又补充了一句。
说完后,她也傻了,立即想怒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自己这么睚眦必报啊!
景川钎嘴角勾起的笑,越发邪魅,神仙儿话音刚落,他的笑微乎极微的有了一垮,片刻的一垮,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神仙儿想看到的大厦将倾没怎么看到,无奈地撇了撇嘴。
景川钎那张一贯能言善辩的嘴不说话了,他眸光回转,翻身上马,身姿英伟。
“满嘴胡话。”
就在神仙儿出神反思,以为景川钎再也不会说话的时候,景川钎淡淡反击了起来。
满嘴胡话?
神仙儿的眉头轻挑,她脸上漾着占了上风的笑,满嘴胡话?我?
神仙儿坚定道:“景将军,这天下最不可能满嘴胡话的人,没准正是在下。”
神仙儿莞尔一笑:“对了,景将军您的腕骨生得很漂亮,手腕很白,与寻常将相不同,更比寻常姑娘家胜了好几筹。”
景川钎人在马上,但身形在一瞬间,明显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