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错怪了调酒师,但目光还是有些狐疑,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你们是魂师吧,”顿了顿,调酒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么小的姑娘,敢孤身一人来这里,想必不是什么普通人。”
“她醒了记得提醒提醒她,伤一个人可不一定要用武力,”调酒师话里有话。
“她聪明得很,您也许多虑了,”邪月微微一笑。
调酒师肯定道,“她之前可喝了不少烈酒,这杯,她一喝就得睡过去,至少一个时辰。”
“她喝完了,才醉了,”邪月指了指被喝光的酒杯,抖开斗篷,把怀里的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弯腰抱起,“不管怎么说,今晚还是谢谢您。”
睡得迷迷糊糊的蓝初很不老实,在斗篷里翻来覆去,不一会儿,就在夜里的寒风中,露出了冒着热气的脑袋。
“这是哪里,”雾蒙蒙的眸子滴溜乱转。
“哎,”邪月空出一只手,迅速把小脑袋摁回了兜帽里。
疾步离开了喧闹的商业区,邪月带着蓝初靠近了城西,他们的落脚之地就在那里。
随着身边的人群渐渐减少,邪月明显感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已经急促地靠近了许多。
精英赛吸引了众多观众,前来的人们多是来一睹学员风采,但其中自然不乏心怀不轨的鼠辈。
天斗城即便繁华,卫兵众多,但不可能遍布全城,更别说,在夜深人静的一个偏僻地方。
适才,一走进酒馆,邪月就已经感觉到,有几道贪婪的目光,一直落在蓝初身上,而这种感觉,在蓝初面纱飘落的那一刻,越发强烈。
邪月知道,即使他不来,以蓝初的能力,也能轻轻松松全身而退。
酒馆里的小姑娘明显很放松,执意喝下烈酒,根本没把麻烦放在眼里,显然,是因为他的到来。
不过,他还挺乐意。
又走过一条街,街道更加寂静,只余三三两两的行人。
踏入回酒店的必经之路,脚步声已经逐渐靠近,邪月轻叹一口气,停在了一条长椅旁,缓缓放下了蓝初。
不远处,三个黑漆漆的身影已经出现,邪月却视若无睹,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替沉睡的蓝初系着斗篷。
“还看什么,跟了一路了,出来吧,”邪月头也不抬,声线毫无波澜。
暗处,三个人依次走了出来。
三个人看起来都是四十岁左右,样子很有特点,中间的人矮胖矮胖的,而旁边的两个人,瘦得跟竹竿一样,似乎风一吹,就折了。
“小子,把她留下,你可以走。”
矮胖的人影毫不客气,粗哑的声音龌龊至极,“实相点,那小妞今晚必须留下。”
“话太多了。”
邪月终于直起身子,状似慵懒而随意,目光却如鹰般锐利,黑暗中,划过一道银光。
站立于左边的人立时一声惨叫,右腿血如泉涌,而右边的人,已跌坐在地,惊慌失措地捂着左臂,那里,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中间的人只觉脖子处有一道冰凉掠过,肩膀巨震,血流与头发一齐滑落。
待三个人稍稍回神,定睛一看,邪月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依旧站在长椅边,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