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诺行省,所卢城。
夜已深,城中最豪华的府邸,所卢城主府的大部分灯光已暗下,唯有地处最偏僻的一处小院阁楼,还有点点灯光透出。
此处阁楼,是城主专为武魂殿来使准备的,僻静安全。
一整栋,本来只有邪月住,恰好碰上蓝初随皇室前来,二人叽里咕噜聊了许久,草草吃过晚饭,很快一起回到了这里。
二层上,很静,但细听之下,浴室中却隐约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音。
而后,金属清脆,嘎吱作响,浴室中水流哗啦,声音一浪大过一浪,似乎想要遮掩几分即将开始的缱绻缠绵。
……
第二天,邪月和蓝初醒得很早。
他们一个要归队伪装,一个要往星罗腹地,总之,相逢时光总是短暂。
晨光初露,蓝初懒洋洋地躺在软绵绵的毛毯上打哈欠,睡眼朦胧,毫不犹豫就把贴在自己腰窝上那不安分的手掌打了下去,还补了一脚,“你起床,我再睡会。”
满肚子坏水的邪月立刻哀嚎一声,“谋杀亲夫。”
然后他真的被踢了下去。
“谁说我要嫁给你?”
“迟早。”
“你去准备早餐,我要睡觉,”蓝初耳根发烫,暗暗骂自己不争气,扯过被子蒙住自己倒头就睡。
睡了个回笼觉,蓝初从被窝里钻出半个脑袋,盯着邪月整理行装。
“诶,那套是什么?”
蓝初眼尖,一下子注意到了桌边的一套黑色劲装,在她的印象里,邪月的衣物多是白色,黑色极少。
“私人订制,”邪月挑挑眉。
这一身黑衣,是他的专有。
现在,武魂殿内的所有秘密行动,只要没有封号斗罗参与,他和焱都是最高指挥者。
他那衣角和上衣袖所绣的暗红色弦月标记,就是权力身份的象征,焱的衣服是红色牛角状标记。
邪月很快收拾完毕,又把目光移回了床上的懒猪,猛得扯开了被子,“起床了。”
估摸着时间真的差不多了,蓝初不情不愿滚下了床铺,简单洗漱,站到了镜子前,然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镜子里的女孩那白皙娇嫩的侧颈肌肤上,点点红痕格外扎眼,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青紫色,太明显了,明显到能让人一眼看出,那是什么。
蓝初气得脑袋发懵,她终于记起,昨天晚上,邪月老是吻着她后颈不放,又咬又吸,她那时不大在意,这么一想,她的肩颈上一定有青青紫紫的淤痕。
胡乱地将扎好的头发披散下来,蓝初愤怒地转向了一旁的邪月,“你,你干的好事。”
话音未落,邪月的肩膀已经被狠狠地拧了一下。
默默捂住肩膀,邪月讨好似地碰了碰气冲冲的蓝初,满脸真诚,“我注意,下次一定都藏起来,真的。”
蓝初稍微一想,就猜到了自家男友的心思,以往邪月很少在她外露的皮肤上留下如此暧昧的痕迹,事出反常必有妖,结合时间地点,不难知道。
“你是因为在这里吧,”猜到一切的她很无奈,“干嘛和他计较。”
“流轻昨天看你的眼神,很不怀好意,”邪月理直气壮。
“那不是不怀好意。”
“就是!”
“好好好,”蓝初伸手顺毛,“可我又不会跟他走。”
邪月断章取义能力一流,凶巴巴地搂住了蓝初,“你敢。”
“不敢不敢,”蓝初安抚似亲亲炸毛的大型犬,伸了个懒腰,“走吧,和他们告个别。”
穿过后花园,所卢城主一家已经等在那里。
“要走了?”
“对,”邪月微微点头,“多谢这几天的款待。”
蓝初探了探头,朝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招招手,“流轻,再会。”
少年默默点头,目光却依旧躲闪。
悄悄摇头,所卢城主笑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
几句寒暄后,邪月与蓝初习惯性地释放了魂力,出于各种原因,他们肯定不会从正门出发。
两个人刚要腾身而起,站得不远不近的流轻突然开口,朝着蓝初大声道,“姐姐,等等。”
蓝初顿住了脚步。
邪月也停了下来,站到了蓝初身后。
“我,”流轻深吸一口气,“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好,”蓝初很干脆,拍了拍欲言又止的邪月,缓步走向长廊,“带路吧,这是你家。”
流轻默默点头,领着蓝初七拐八绕,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才停住了脚步。
左右看了看,蓝初靠在了最近的石柱上,静静等待。
流轻于她而言,是众多认识者中,较为特别的一位。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