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1 / 3)

只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虞怜就抬起眼看向静坐的文骋:“我想好了。”

文骋正在闭目养神,闻言也不睁眼:“这么快?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一句话就决定了数十条人命,确定不再想想了?”

虞怜望着他,如果目光能够化作实体,此刻的文骋早已被万箭穿心。

一道圣旨落下,数十颗脑袋落地,老弱妇孺无一幸免,鲜血流了整个刑场……这样的场景,她永生永世都不敢再见第二次了。

虞怜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着胸口翻涌的恨意和怒火,尽量平和地说:“大人,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大人如果非要攀扯旁人,我也没有办法。”

寂静。

可怕的、窒息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寂静。

然后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掌声,文骋睁开眼,居然一边笑着一边鼓掌道:“好,好样的,不愧是虞敏的女儿,当今次辅的义妹,当真是有骨气——我也没耐心陪你耗下去了,你就在这地牢里等蓝田醉最后一次发作吧。”

说完,拂袖离去。

走出了地牢,文骋看着抱着双臂、倚在墙边的大哥,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文骅皮笑肉不笑道:“来看看我的弟弟有没有被美色迷惑,放了那小贱/人一马。”说着上来就要搂文骋的肩膀,被他不露痕迹地避开了。

文骅也不恼,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么个傲娇性子,于是耐心问道:“所以她究竟为什么要拦你?真的是白永思指使的?”

文骋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了文骅一眼:“去年中秋家宴,我离京办事,你在家宴之后到底在我院中做了什么?”

文骅的脸也冷了下来,他最听不得别人这种质问的口气,对方还是自己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庶出弟弟。要不是文骋千里迢迢赶来通风报信,让他顺利脱罪,他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

文骅扭头就要走,却被文骋一把扭住肩膀,疼得他直抽冷气:“哎疼疼疼……文骋你要干什么?!为了一个小娘子,你要和你哥、和整个文家作对吗?”

文骋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文骅的嘴硬瞬间被治好了:“好好好……实话和你说了吧,我确实让下人在她酒里下了药,可是那丫头却是个扎手的玫瑰花,我正要……忽然就感觉脖子一凉,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老长老长的剑,吓得我酒都醒了。”

文骅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得哆嗦一下,月光下虞怜两颊绯红,身体因为药力的作用变得滚烫。他看着那凝脂般的雪白肌肤一点点染上红晕,从脖颈、下巴蔓延到双颊,他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的眼,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那两泓温柔的秋水中。

那药是他吩咐下人寻了好久才寻来的,早就知道虞怜厉害、警惕性高,特意找来了无色无味、沾一点就能让人意乱神迷、浑身酥/软的上等货色。文骅抓着她细腻白皙的肩膀,贪婪地嗅着她脖颈间散发出的花香,还带着一点幽幽的乳香,一时间醉到了骨头里。

正在他扶住摇摇欲坠的虞怜、意图不轨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鹰唳。原本昏沉的虞怜眼神霎时间清明了,下一刻一把推开文骅,伴着一声幽长的龙吟,一道闪亮的银光划过他的眼睫。文骅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到脖颈上传来剧痛,这才发现虞怜手持长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鲜红的血珠沿着剑身,一点点洒在了地上。

“快来人啊啊啊啊啊!”

生死关头,文骅也顾不得体面了,扯着嗓子大喊起来。虞怜在众人赶到的前一刻手腕一翻,文骅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柄古怪的长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事闹到了文松年那里,虞怜虽然只是个小小妾室,却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一五一十、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一般来说出了这样的事,主人家会嫌弃妾室不干净了,担心有损儿子的名声和兄弟俩的感情,将妾室抛弃甚至私下了结。但虞怜毕竟是御赐的美人,文松年不得已处罚了自家大儿子,然后压下了有关此事的一切消息。

所以文骋回家的时候只是听说大哥又犯了老毛病,对于细节一概不知,他思忖再三也没去问虞怜,只是私下里警告了文骅。此时听完文骅的描述,虽然他知道虞怜要么是北境的奸细,要么是次辅的同党,却依然不受控制的对文骅泛起了恶心。

他厌恶地看着文骅:“兄长,此事你也应该长个记性,否则迟早有一天你要死在这上面。”

说完利落转身,文骅在他身后暴跳如雷:“好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诅咒大哥的吗!!!”

文骋原本以为,虞怜是因为被大哥设计、文家其他人欺负而心生恨意,与文家的敌人白家联手,可是听完文骅的叙述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文骅说虞怜因为一声鹰唳恢复了神智,可京城位于中原,鹰隼之类的凶猛鸟类甚是少见,那分明是北境的特产。

北境……

想到这两个字,文骋胸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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