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1 / 2)

文骋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片刻,然后解下腰间佩刀递给虞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坚持住别死。”

虞怜愕然道:“你要做什么?”

“你待会就知道了。”

虞怜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大步走出了密室。虞怜心里疑窦丛生,不过她确实也没有什么行动力了,只能闭着眼调息,尽量多恢复一些体力。

当真是个怪人。虞怜这么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只知道他是麒麟卫的副指挥使,听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

你也别死啊……

她在心里说,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忽然涌了上来。她虽然只有二十岁,可经历过的起起伏伏、风刀霜剑比许多平凡人一辈子都要多。人生的前十年,她是金尊玉贵的公爵女儿,锦衣华服,无忧无虑,无数人吹捧她的天赋与才学,让她也误以为自己是天之娇女,站在九霄云端俯瞰众生。

然后一夜之间她从九天跌落,落入十八层地狱。她亲眼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自尽,怀着身孕的母亲被狱卒欺辱,含恨而死。而她除了哭喊,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无可奈何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头,后来无数个深夜她都会梦见母亲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求那些禽兽放过她,也会梦见父亲怒目圆睁的尸/体,仿佛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替他洗清冤屈。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敢入眠,甚至生了病,前来问诊的大夫开了安神汤,临走时却叹气说这汤药是治标不治本,最要紧的还是心病。

再后来,养母虞夫人难产离世,只留下嗷嗷待哺的虞明月。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养父虞敏一夜之间白了头,仿佛苍老了十岁。她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不应该一味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世上终究还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和需要守护的人。

“阿怜,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做,”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养父临终的面容,那时大概是回光返照,他神采奕奕地握着她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这十年里你帮着我带大了明月,我很感激,等我死后你把明月带去冀州、交给我的大哥照料吧。”

“等到你没有任何负担和牵挂,就去做那件事吧,”养父含着笑说道,“父亲帮不了你什么了,我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虞怜拼命地摇头,虞敏却闭上眼叹气:“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慈心,我早就被问罪斩首了,哪里还有今天的家业呢?这些权当是报答当年救命之恩了。”

“还有一桩事——我利用这十年养了一只江湖势力,人手不多但是绝对忠诚,”虞敏从怀中摸出一块铁制令牌,上面刻着“听雪楼”三个字,“就当是父亲留给女儿的礼物吧。我没办法亲眼看着你大仇得报了,可惜了……”

虞敏咳嗽起来,眼中忽然充满了泪水:“为父会在地下看着你的,我的孩子,老天让你吃了太多苦啊。”

虞怜抓住他的手,却无法留住养父的生命,最后的时刻,他那苍白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然后瞳孔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彻底熄灭了。

虞怜没有哭,身后的明月和仆役们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她盯着养父安详的脸看了很久,抬手一抹,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水痕。

“父亲放心。”她轻轻说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黑暗里,虞怜从回忆中惊醒——听雪楼,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想过,要向他们求助。

惊醒之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刚接手这支势力不过半月,就像是一把好刀,刚拿到的时候总是不那么称手的。

虞敏留给自己的这支江湖势力培养了十年,总共分为四队人马,以听雪楼为首,另有听雨楼、闻晴楼和栖风楼。四队人马各司其职,听雨楼数量最多,主要负责搜集情报,她之前带那麒麟卫疗伤的地方就是听雨楼,表面上看多是青楼、茶楼、赌坊一类。

虞怜还没见过闻晴楼、栖风楼的楼主,只知道闻晴楼表面上是一座钱庄,负责这支江湖势力所有的供给,不管是金钱武器,还是马匹药草,只要是拿钱能买到的东西闻晴楼都能搞来。

甚至连蓝田醉的解药,都是闻晴楼出动全部人手,搜寻整整一年才在北境找到的。

栖风楼更加神秘,虞怜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表面上又有什么伪装。每年栖风楼主都会让信鸽送来密信,向虞敏陈述今年庙堂有什么变动,如何风起云涌,国师又做了哪些预言等等。

最后是听雪楼。听雪楼是一个杀手组织,共有十七名武艺高强、但名字从未上过江湖榜单的高手。

虞怜听虞敏说过,这四座楼大部分都是生父沈烈的旧部,或者故友,听雪楼比较特殊,十七名杀手全部都是沈家军的遗孤。他们当年被沈烈收养,沈家出事后被管家送往各大门派,本意是求个庇护,这些遗孤长大后却不忘沈烈恩情,想要为冤死的恩人报仇。

在虞敏病逝的那天夜里,听雪楼主风尘仆仆地赶来了。看到虞怜手中的令牌后,当即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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