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色(1 / 2)

如同文骋所料,三人跑出密道来到后花园时,身后的追兵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他叹了口气,上一次自己被追上的时候,是在即将翻出墙头的最后一刻,这一次甚至不如上次走得远,失策啊失策。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虞怜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信任,在冀州城破毒雾的时候是这样,今夜还是这样。只是当时她有特殊的血液可以倚仗,今夜她自己被一个幽暗的深洞吓得差点厥过去,还能指望她什么呢?

文骋把背上的银玄放下,大不了自己拼一拼,带着虞怜应该能出去,只是这一来秦王府的戒备应该更严了。而且秦王多半会猜到是自己动作,只怕又要让大哥给自己施压,以后再来这秦王府可是不容易了。

月光映在秋水雁翎刀的锋刃上,冷得人心惊。苍白的月色里,文骋和周围的黑衣人对视着,像是一头高傲的狼王狠狠盯着围攻自己的同类。

死一般的沉寂。

文骋思忖片刻,决定先发制人,可就在他身形晃动、即将出手的那一刻,忽然感到一个人按住了自己的刀柄。

是虞怜。

“收起刀,让我来吧。”

与先前的惊恐失态完全不同,她的语调冷静从容,仿佛看不到眼前明晃晃的刀剑和火把,看不到周围虎视眈眈的府兵。文骋被那气势吸引,禁不住回眸看去,夜风里她衣袂飘飘,仿佛广寒仙子。

文骋犹豫了片刻,虞怜居然已经先他一步走上前,对着为首的府兵拜了拜,从容道:“刀剑无眼,这二位的命都值钱,大人还是让兄弟们放下刀剑吧,我们不会反抗。”

为首的府兵生着鹰钩鼻,高颧骨,一看就精明强悍。鹰钩鼻闻言乐了:“不会反抗?娘子以为我们都是孩童么,如此好骗?”

虞怜叹了口气:“大人既然不信我,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鹰钩鼻盘算了一回,他已经猜出来人是文骋,这个女子是谁他却不知道,应该也不重要。秦王殿下吩咐了,如果文骋来劫囚,不可伤人,也不能闹出动静,放走他就是了。虽然秦王没明说,但是鹰钩鼻自然猜到这囚徒不是等闲之辈,麒麟卫副指挥使都没办法明面要人。

所以正如虞怜所说,无论是囚徒,还是文骋,他都不能伤及性命。

鹰钩鼻面上纹丝不动,悠悠然道:“两位贵人都放下兵刃,缓缓走过来,我们保证会以礼相待,送出府中。”

文骋皱起眉,他怎么可能受制于人,虞怜却一个手势制止了他的动作,丢下手中匕首向鹰钩鼻走去:“我家主人不愿意,大人还是不要勉强他。”

听到“主人”二字,鹰钩鼻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此女多半是麒麟卫的暗桩,身上有功夫但是不高,自己随便就能制住。果不其然,虞怜走过来的一刹那,他一把掐着她的脖子拎了过来,虞怜挣扎了几下,那力道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大人要是怜惜这位娘子的性命,还请不要冲动。”鹰钩鼻冲文骋扬了扬眉,显得胜券在握。

虞怜涨红了脸,呛咳起来,被鹰钩鼻的一只铁臂牢牢锁在胸前。文骋看着她嘴角的血星,忽然觉得烦闷暴躁,厉声道:“敢这样威胁本官,你当真不怕死吗?”

虞怜无力地垂下头,视线恰好和文骋身后的银玄撞上,二者目光轻轻一碰就滑开了。

在无人察觉的地方,一道银光在虞怜的手心里闪烁片刻,没入鹰钩鼻的手臂。

突然一道破空之声响起,人群中有人射了冷箭!文骋反应极快,一弧银色光芒在夜空中飞速闪过,叮地一声挡开那支羽箭,众人细看时,银玄的肩头已经被羽箭擦破。如果不是文骋及时出手,或者换个武功稍平的人来,只怕此刻羽箭已经贯穿了银玄的心脏。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然,文骋捡起那支羽箭细看,箭头蓝莹莹的,显然是淬了剧毒。

文骋忍无可忍,若是在平时他根本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杀意如同一团烈火在胸腔里肆意蔓延,叫嚣着要大开杀戒。不等虞怜和银玄反应过来,他身形一闪,竟然直直向着鹰钩鼻冲去!

鹰钩鼻大吃一惊,挟着虞怜后退几步怒喝道:“大人当真不在意这女子的性命吗?!”

他手腕一翻,一道匕首抵在虞怜喉间,已经刺出血珠来。文骋脚步一顿,鹰钩鼻立刻从这反应里咂摸出门道——文骋在意她的生死,这就好办了。

鹰钩鼻狞笑起来,忽然毫无预兆地挥刀一刺,一弧血瞬间洒了出来。

文骋怒吼一声就要往前冲,只见鹰钩鼻从虞怜的右肩抽出匕首,把浸满鲜血的匕首往虞怜心口笔画一下:“大人要是不想她惨死,大可以来试一试。”

文骋咬着牙收敛怒气,眼里的汹涌杀意简直能把鹰钩鼻活活烧死:“你别动她。”

“大人还有什么小动作的话,我可不敢保证——”

鹰钩鼻大概是第一次威胁文骋这样的大人物,兴奋过了头,居然提起匕首又想去刺虞怜的右手。说是迟那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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