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1 / 2)

正月二十九,这一天对于李寒衣来说,格外漫长。

数日之前,虞怜阻止文骋出城失败,被抓后不知带到了何地关押,他连忙启动最紧急时才能动用的令牌,命令各地的听雪楼听雨楼倾巢而出,打探虞怜下落。

在得知虞怜被国师带到无极观内,李寒衣赶忙向裕王和白府求助。无极观已经不是江湖人士能够插手的地方,他心急如焚地跪倒在裕王和白永思面前,然而白永思只是掀起眼皮看了看裕王的表情,就挥挥手道:“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殿下如果败了,朝堂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落地,没时间去管一个小娘子是死是活。”

李寒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虽然重伤初愈,可气势丝毫不减:“裕王殿下,白次辅,你们用来扳倒文家的关键证据是她提供的,你们这样过河拆桥,和祸国殃民的文氏一党并无区别!”

白永思到底年轻气盛,听到此话面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觑了一眼主子。裕王靠在金丝软垫上,面上没有丝毫波澜:“阿怜是我未来的东宫女主人,她的事我当然会上心,只是此刻还不是时候,得顾全大局。”

说罢注视着李寒衣,目光幽幽,没有丝毫的愧疚或者慌乱,像是两潭深井:“你是阿怜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可也只是助手而已,别管你分外之事。”

李寒衣冷笑,他对虞怜的心思向来坦坦荡荡,被拆穿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垂下眸子,心说凭你这样的德行,也敢肖想她,面上却不再多说什么。此刻不是和裕王一党翻脸的好时机,他只是行礼告退。裕王府和白家是指望不上了,很明显他们要弃了阿怜这颗棋子,正在筹划新一轮的攻击。

阿怜已经把最有价值的武器,也就是文骅的把柄全数递到了裕王和白家手中,对他们来说她已经没有了用处。

……好一群天潢贵胄,好一群衣冠禽兽。

李寒衣顾不上寒心,救虞怜要紧,他来之前已经汇集好了人手,此刻就能带着听雪楼的杀手直冲无极观。只可惜四楼其他三楼都不善武功,京城里的听雪楼不过三四十人。

无极观不是普通的道观,这是虞怜告诉他的,这些人手对抗无极观简直是以卵击石。李寒衣领着杀手们在黑夜里纵马驰骋,心底却是无边悲凉,他忍不住扭头看去,其中最小的一个刚过完十五岁生日。

不知今夜过后,又有多少人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想到这里他放慢了速度,在一处僻静处向他们说了实话:“此次救人,比你们任何一次任务都要凶险难测,甚至连我都不一定能保全自身,因为我要拼死救主子出来。”

十五岁的少年杀手很机敏,立刻接话:“寒衣哥,我的命是听雪楼救的,哪怕今夜真的死了也不后悔。”

“是啊,我们是听雪楼的死士,是沈帅的亲兵,我们心甘情愿为主子战死。”

李寒衣沉默了片刻,直说道:“我会继续前进,家中还有牵挂的自行离开,去酒肆领自己的那一份银子去过日子。”

说罢翻身上马,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听得他忽然眼眶微红。

三十六个人,一个不少地跟了上来。

无极观的千层石阶前,他们和道观的主人对上了。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大人一袭紫色道袍,手持拂尘,像是早已料到他们会来:“寒衣啊,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李寒衣眉眼像是淬了万年的寒冰:“……阿昭呢?”

“当然是被她的夫君抱回去了,还能在哪里?”国师玩味地看着李寒衣的神色,“那一场英雄救美,啧啧啧,比青山楼里的戏子还演得好,如胶似漆,恩爱如旧啊。”

李寒衣面色阴沉,国师抚掌笑道:“这沈家娘子和她母亲一样有本事啊,性命都不足百日了,还是能引得你们几位青年才俊日思夜想,不惜性命也要救她。”

他把玩着拂尘走下几步,认真欣赏着对方阴鸷的眼神:“我真的很好奇,她究竟会选谁呢?”

李寒衣冷冷道:“阿昭对姓文的绝无感情,不过是缓兵之计。”

“哦?是她真的没有,还是她不敢对仇人之子有感情?”国师一脸八卦,“别忘了,文骋和沈昭可是青梅竹马,而你当时不过是沈烈手下一个小小的亲兵,只能远远看着……”

银光闪过,李寒衣骤然拔剑出鞘,冰冷的剑刃贴在国师的脖颈上,下一秒就能割破血管。

“我会去救她出来,如果让我发现她不在姓文的手里,”李寒衣低声道,“我今夜就屠了你的无极观。”

目送李寒衣和几十个黑影下山,国师终于吐出一口气,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

他这一出空城计唱得实在不易,无极观里的高手都被文骋消磨殆尽,最厉害的几个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如果李寒衣发疯,只怕今夜无极观真的要被血洗了。

虽然顺利送走了瘟神,可回忆起自己和李寒衣最后对视的瞬间,国师还是觉得心中发毛。李寒衣像是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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