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时就闻到空气中染上了只有雨天才会有的土腥味。
裹挟着水汽的风从西南方刮来,我端着不久后毕业典礼上要用到的东西和桥本一起穿过长长的走廊。
“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啊。”桥本举起一只手放在额头处看着远方。
“天气预报不准也很正常吧。”原本就站在窗边的同学接话。
“但十二番队的东西不是都很准吗?”
桥本似乎是在问我,她的手在我面前晃悠了好几下。
我从神游中回过神,看了眼天空说:“要下了。”
话音刚落,积攒已久的雨滴终于从云层中掉了下来。
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压过了嘈杂的人声。
“诶——,真的下了。”桥本惊讶地喊道。
她追上已经走在前面的我,“千夏,千夏,你是怎么知道要下的。”
“不是很容易吗?”我一脸这你都不会的表情看着她。
“既然很容易的话,教教我吧。”
“你确定要学吗?”我停下脚步,走廊的灯闪烁了两下,氛围被渲染地恰到好处。我压低嗓音,“就算要和狐仙签订契约,失去五百年的寿命...你也愿意吗?”
“那..那还是算了吧。”
我忍住笑意,继续往礼堂的方向走。
“但是...千夏...真的有狐仙吗?”桥本声音颤抖着问。
“骗你的啦。”再编下去这小姑娘今晚可能就睡不着觉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就下了。”
其实是因为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面被水打湿了,按照风的方向判断雨马上就要往我们在的地方来了而已。
一直到毕业典礼开始,雨还是没有停。
冬狮郎在看到我后果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然没有几秒他就恢复了面瘫的状态,但我还是能感觉出他的不自然。
如果能有相机或者摄影机就好了,我听着他的声音这么想着。
“宇智波同学这一脸欣慰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井田拉着桥本悄悄说。
“要是日番谷同学是我的竹马,我也会很欣慰吧。”
“你能和宇智波同学关系好果然是有原因的。”井田拍了拍桥本的头,在某些方面都是一窍不通啊。
“不过看日番谷同学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都想不到他之前是个很莽撞的人啊。”
冬狮郎演讲结束的时候,我刚好听到井田的话。
“莽撞的人是什么意思?”虽然有时候冬狮郎会炸毛,不过在外人面前一般都是很稳重的。
“啊,宇智波同学你不知道吗?”井田一脸震惊,“刚开学的时候日番谷同学直接和毕业班的几个人打起来了。”
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来着。
“所以是赢了还是输了?”我想了想小声问。
井田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几个学长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我欣慰地点点头,不错,没有丢面子。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井田疑惑。
“那幸好赢了?”我跟着人群拍手,看着井田的表情补充道,“我们家打架打赢就会翻篇,只有打输了才要被教训来着。”
“你们家的规矩也太奇怪了吧...”
我没告诉她,这是我刚刚想到的规矩。
冬狮郎那种人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主动惹是生非的人,那几个学长真应该庆幸我是在他们毕业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大概老天爷也念着今天是毕业的日子。毕业典礼接近尾声的时候,一直不见消停的雨也终于下够了,太阳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在礼堂外留下了一道彩虹。
并不是每一个毕业的人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在毕业前确定了自己的去处。
我站在礼堂外等着冬狮郎,手里的袋子中装着几周前定制的金属纹章。
纹章的形状是在回忆那个似梦非梦的午后画下的,远看像是菊花纹,但近看每片类似于花瓣都带着棱角。
最上面有着太阳的形状。
这让我想起冬狮郎斩魄刀始解后锁链尾端的那一轮弯月。
今天的冬狮郎比以往都要受欢迎,等了好久他才从人群中走出来。
我直接将手中的花塞到了他的怀里,抱得我胳膊都酸了。
“这是干什么?”他皱着眉问我。
“毕业花束?”
“你们那里毕业要送花吗?”
“好像不需要诶...”我毕业的时候刚好处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最激烈的时候,匆匆接过了毕业证书就上了战场,倒也没了解过正式毕业的流程。
“不过桃那个时候不就送了吗?”
“男生不需要送花。”冬狮郎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