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深处,我的家里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我的母亲被他枪杀。愤怒吗?悲伤吗?说实话,都没有。因为,我并不来自这个世界。家人对我来说与陌生人无异,我对他们自然不会产生任何多余的情感。
我躲在壁橱后,听着男人与母亲的对话。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得知,他的名字叫路西弗.萨芬,他所有家人的生命被我父亲尽数杀害。现在的他站在这里,想要让我父亲感受到与他同样的痛苦。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他的做法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现在的我也算在了他的复仇名单上。
当听到枪声时,我迅速跑上二楼躲藏在床下,手上握着从橱柜里意外找到的枪。当他走上二楼,抬枪要向床这边射击时,我站起来枪口对向他扣下了扳机,我没有停顿,直到打完枪里所有的子弹才停下。他向后倒去,撞断二楼的扶手,直直的掉进了客厅里。
我站在二楼的边缘,看着楼下的人。他身上伤口的血液染红了地板,面具被摔坏,从下巴到鼻子那一块,都已经不见踪影。我走下楼来,看着那一块裸露在外伤痕累累的皮肤,鬼使神差的,我伸手摘下了带在他脸上的面具。
当那张脸完全展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我依旧笃定,那一定是某种生化武器留下的痕迹。
我四处张望,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了。我想要把他拖出房子,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要拖动一个成年人还是有些吃力。终于,我将他拖到了屋外。看着门外一片冰天雪地,又看看倒在自己面前的人,我想是时候联系下自己的父亲来解决后续的问题。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那个我以为已经死掉的男人突然动了。只见他睁开眼睛,嘴里大口的呼气,手上在四处摸索,寻找着枪。没有任何思索,我转身向屋内跑去。
但还是迟了一步,当我转身关门的瞬间,黑洞洞的枪口卡在了门缝里,我拼命抵着门,但是孩童的力量终是没有办法抵挡太久。门被一寸寸的推开,见此情景,我干脆利落的卸掉力量向后退。男人因为力点的消失,失去重心摔进屋内。
我跨过他的身体向远处跑去,屋外只有一片冰冻的湖泊,四面平坦,他拿着枪,我想要活命就必须跑到有遮挡物的地方。
我计算着最短的距离,向着树林跑去。但是,我算错了一件事,湖面的冰层厚度已经不支撑我这样的奔跑了,瞬间 ,我脚下的冰层开始出现裂痕。随后,裂痕向周围蔓延。我停下脚步,想要躺下来分担重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冰面塌陷,我落入了湖中,冰冷的湖水瞬间将我包围,暗潮涌动,我被冲离了掉下来的洞口。
男人站起身来追出房门,本来已经准备朝我射击,看到这一幕,他放下了枪,走到我头顶的冰面上。
我用尽全力敲击冰面,因为这个动作,我的体力在冰冷的湖水里消耗的很快,肺中仅剩的氧气耗光,意识开始模糊。可能是归功于我数不清的死亡过往,让我失去了对生命应有的敬畏。这种时候我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恭喜他。虽然受了伤,但他还是成功复仇了不是吗。冰冷的湖水开始从我的鼻腔向肺中涌入,说实话被溺死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突然,男人抬枪朝着冰面射击,随后他一只手抓住我衣服的帽子,将我整个人拽出冰面。在呼吸到空气的瞬间,我躺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但其实已经失去了意识。男人将我拖出后就站在我的身侧,似乎没有了再杀我的。
再次醒来的我躺在了一处房间内,而我身侧坐着那个男人,他抬着一本书翻阅着,见我醒来,他合上了书本身子向我这边看过来。
我侧头与他对视着,那双绿灰色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我,
“我在哪?”
“我的临时住所,要知道,你们住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偏远。”
我杵着床坐起身与男人平视,
“为什么救我?”
“女孩,听过一句话吗?当你救起一个人,她的生命将与你永久绑定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可能性,这句话好像是我曾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但是我不太确定。
“当你杀掉一个人,她的生命将永远属于你。”
男人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我真的听过。在他们家族决定成为毒物花园的主人时,这条家训将刻在每个继承人心中。提醒他们,杀人和救人只在一念之间,一但作出决定将无法挽回。
“呵,女孩,你真的很不一样。”
“所以你选择救我,与我绑定,是想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很像。”
“像?一个杀掉我母亲的仇人想要让我和他产生共情 ,你不觉得你很荒谬吗?”
“呵,承认吧女孩,你的眼里根本没有悲伤,你甚至对自己的性命都不甚在意,又怎么会去关心别人呢?即使那个人是你的母亲。”
听到他的话我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