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全交于简先生保管,如今却取不出来。还请殿下为民女做主。”
简冲急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夫妇二人日日都来取药,我受命保管药材,不敢随意交出药物。”
楚司澜:“我交于你多少我心里有数,况且你明明知道我夫旧疾发作有性命之忧,还这般为难。”
她面向被二人吵得头大的陈王愤愤道:“我夫地身体比常人奇特,只要处在恶劣环境中,便会引发旧症,民女猜测,瘴气地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陈王闻言终于来了精神,那也就是说,藏宝地就在不远处了。
“殿下,此行关乎所有人生死,交给一个将人命视如草芥的人,民女不放心,殿下若不嫌弃,民女自荐保管药物,至于简先生便留在此地当做接应。”
听说楚司澜要掌管药物时,简冲笑她离谱,听到后边,简冲只怀疑这女人痴心疯了。
“你做梦!哪来疯妇,要发疯滚到远些地方发疯去!”
哪个进山来的不是为了名利,眼看到手的一切,她要赶他退出。
陈王探究着楚司澜脸上的怒意,心知若他不同意,这楚大夫可能回就地折返了。
只是这简冲的本事远不及楚大夫,那秦猛又是傅阳左的人,他需要留住这楚大夫,可是,真把权利给了楚大夫,只怕她不受控。
可简冲再不济,也是他的人……
“楚还啊。”陈王沉吟了解,暗藏威压开口:“你与简先生都是我亲领来的人,你们各退一步如何?”
楚司澜瞥了一眼简冲,静静等着陈王的后续。
陈王:“草药一直在简先生这里,如何归置也早定下来,你夫君身体不易,你可以随时随地进药房拿药如何?”
楚司澜闻言依旧一脸不甘不服,只是这时,身后扮柔弱的华物忽然开口。
“阿还,不要误殿下大事。”
陈王颇为受用,他朝华物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人还是个人形探宝工具,若是哪天离瘴气最近了,他必然有感知。
楚司澜好似一点无奈似的妥协,“一切听殿下安排。”
她本也知道不可能代替简冲保管药材,但只要能随意进出药房,以华物的嗅觉,闻出来少了什么药材并不算难事。
推测出食人汤的方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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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八月已是初秋,零星有几片金色的树叶随着凉风坠落,暖黄的光划过惹人瞩目出神。
厅堂之中,卫兵将战事一一汇报,若是玉涟极用心去听,便听得到祁山王长子玉昕在战场上当了逃兵,皇帝盛怒,查抄了祁山王府,上下七十口人一个不留。
但玉涟极没有在听,他这一路追随着玉旷而来,得知自己记错了许多事情。
他不愿相信他的记忆是错的,兄长的身体康健,他与楚楚恩爱美满,怎么会是错的呢?
玉涟极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但这件事却让他莫名地不敢去面对。
他想起华物的话。
他的记忆里有他不愿想起的事情。
有什么在脑海里闪过,玉涟极的手再次颤动起来,他想要握住扶手,只是连带手臂也不受控制,一撞便将一旁的茶碗撞翻在地。
玉旷见状,轻声屏退左右。
一转眼,厅内便只有兄弟二人。
玉旷缓步走到玉涟极面前,他一撩衣摆蹲下身,将茶碗的碎片一一拾起。
玉涟极看着兄长的动作,身旁锋利的瓷器碎片划破他的手指,若出了血,可不好补。
思及此处,玉涟极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一瞬。
为何不好补?
为何兄长那样的病弱恢复如常了?
玉旷起身,注视着玉涟极额间的细汗。
“你知道楚姑娘去哪里了吗?”玉旷自昨夜得知消息之后就一直想将消息告诉弟弟。
“回去找楚姑娘吧,她跟着陈王进帝业藏了。”
玉涟极难以置信地望向哥哥,满眼写着疑问。
怎么会?
楚楚怎么会和陈王混在一起。
玉旷扶额,他就知道失忆之后的弟弟无比相信楚司澜,她骗他去游历了,他便深信不移。
“弟弟。”玉旷站在他身前,常年疾病困扰的身体依然瘦削。“北方战事,你已筹谋许久,不必担心,我一人可以应付得来。”
但玉旷没说的说,即使是万全的准备于瞬息万变的战场来说也是危机四伏的。
他想堂堂正正为姜国,为亲族,为自己战这一场。
他也想,若这一战败了,他即使不在了,姜国还有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是世间最好的儿郎,虽然他从来不为皇权所动,只被他这个哥哥所累。但他清楚他的治世之才。他也相信,玉涟极必然会带着他的遗愿治理好姜国。
玉涟极缓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