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害怕父亲找到她们,害怕被打,害怕又一次被人猥亵。
回忆起那天,她觉得身上所有地方都是脏的。
甚至觉得,她没有脸再拿这副身体去拥抱他。
大姨也看出她这几天很不对劲儿,总是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喊她也没反应,深思倦怠像是受了刺激。
大姨叹了口气出门打水时,拐角碰到个高大的黑影,吓得她尖叫一声。
何挽江听着动静连忙起身,抹了把湿润的眼眶跑到门口。
她瞬间石化在原地。
她只记得躲父亲,却忘了躲沈迦澜。
沈迦澜见她如此害怕,心更是冷了一截儿,他故作轻松笑道:“挽挽,我还可以和你说说话么?”
语气没有意料之中的生气,也没有质问,反而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孩子祈求她原谅。
可说出伤人的话的人是她。
但那又怎么样,一陷再陷,她不能再心软了。
楼下的长椅上,两人并排而坐,几天不见沈迦澜,他憔悴了很多,脸上还长出了点胡茬,给他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你…”沈迦澜终究没有勇气开口。
何挽江冷漠道:“你什么?分手还要有分手仪式么?”
他颓然:“我不想分手。”
“可我不想要你了。”她不想让对方有可乘之机,何挽江咬咬牙没等他接话:“你猜的没错,那天我和傅闻初在一起是上床了的。”
“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那天晚上情难自禁。”
“我脚踏两条船,是我在玩你。”
那两个字太刺耳,沈迦澜眼眶发红:“你不是那样随便的人,要你真那么随便,那天晚上你早就是我的了,哪里轮的到别人。”
“你才认识我多久,你知道我什么?”
沈迦澜一瞬间泄了气。
他是真的快相信她说的话了。
他颤声问:“所以你在我和傅闻初之间选了傅闻初?”
“是,知道你以前看的情书都是为谁写的吗,就是为傅闻初写的,还有那次我在他家做饭,陪他去日料店,那是我们在约会,我喜欢了他八年,而你只不过短短几个月,你拿什么比。”
“你和他有情,那我呢?算什么?”
“算一时兴起。”
他咬牙:“那姓傅的呢,算是可以随便睡觉的炮友么,何挽江你真□□。”
短短几分钟,他觉得他以前做的努力都白费了,不管说什么话刺她,眼前的人都很平静,像是真的无所谓了。
沈迦澜自嘲道:“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何挽江慌忙地抹掉眼泪,转过身闭眼道:“沈迦澜,把房退了吧,钱我也会还给你。”
……
七月中旬正是酷暑,何挽江从外面回来已经是薄汗侵衣。
她去银行查了账户余额,原来的那张卡也不过剩下五万元左右,加上还钱给沈迦澜的话,余额里只会剩一万多。
看着柜子里的所剩不多的药,她长叹一口气。
既然分手了,她也不想欠沈迦澜的人情了,到了下午,她再去了趟银行把一部分钱取出来,想约着沈迦澜见最后一面。
快半个月没有联系,对方可能已经把她删除了。
但这钱她一定得还。
——“再见一面。”
何挽江深吸一口气,点下发送按钮后快速退出了聊天界面,她没有说还钱的事情,因为说了,就还不了了。
成功发送。
他还没删除她。
到了下午,对方还没有回,但她也不敢再发了。
她点开动态,发现沈迦澜的空间一如既往的干净,什么也没有。
——“下午五点,秀春街。”
何挽江呼吸一至滞。
出门前,何挽江冲了个澡,根据他说的位置,她找到了那家饭店。隔着透明玻璃,他坐在角落的位置,眼睛一直专注着手机,看上去很忙。
他的穿搭很简单,一件白T下配了条宽松黑色长裤,脖子上戴了条项链。
和她分手,好像一点都不伤心。
何挽江垂头走过去。
“站在这儿干嘛?坐啊。”沈迦澜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手机去了。
“又不说话?”
何挽江见他没耐心,她咽了咽喉:“我是来还你钱的。”
沈迦澜听罢把手里的橙汁重重一搁,他蹙眉:“你还个屁啊,你那几万块钱够我干什么,够我买几个手办还是够我买几件衣服?”
“我取了钱,你拿着吧。”
沈迦澜看着她从包里拿出广告纸包着的一沓钱。
“我没空和你扯这些,我赶时间。”
“迦澜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