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欢意这次好不容易回到医馆,折腾了这几日,自然是先好好睡一觉。
不过华景却很兴奋,问道:“你知道吗,这个靖王殿下,前几日还去了群臣宴呢。”
梅欢意盖上被子捂住脸,敷衍道:“嗯。”
华景把被子拉开,小声伏在梅欢意耳边,道:“小道消息,这个靖王在群臣宴上求娶司徒家的独女——司徒盈!”
梅欢意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啊?”
原来她在水牢那几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而且幽冥洲的世家婚事一向与氏族荣辱牵连,这孟求微看着也不像是个会屈服的人啊。
“那小道消息传出什么细节没有?”梅欢意八卦的心思被华景勾起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据说,那夜幽冥宫真是热闹极了,幽冥洲的两大氏族,司徒氏和百里氏都赶来赴宴。
幽冥王宫那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漫天的红烛宫灯映着霞光流彩,真是金碧辉煌。
其实那孟求微病好之后,大臣们怂恿幽冥王百里松为这个小侄子办一个消灾宴,表面上说是消灾宴,其实就是这些大臣为自家女儿相看的。
这司徒氏的司徒茂只有一个独女,名唤司徒盈,样貌可人,但是性子十分骄横,据说这位大小姐可是让整个司徒府的下人们闻之色变。
而百里氏这一辈里,血脉凋零,尚且还没有适龄的女子可与之婚配。
其余的大臣大多都是依附于这两大氏族,自然不敢抢了这个风头,所以这个消灾宴,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孟求微和司徒盈的订婚宴。
众人心知肚明,这个孟求微眼下在幽冥洲的根基尚不稳固,百里氏的人又嫌弃他骨子里带着的低贱血统,如今也只有司徒氏能成为他强有力的靠山。
如此一来,孟求微是必然会与司徒盈定下亲事的。
梅欢意头脑风暴了一番,觉得自己分析得颇有道理。华景噼里啪啦说完一通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欢意,我悄悄地问你一个问题...那个靖王殿下是不是肾虚啊?”
“不是!”梅欢意双手死死地捂住华景的嘴,时至今日,她都觉得当初自己被无缘无故关进水牢,就是因为这个“肾精不足”。
“你从哪知道的?”梅欢意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华景一脸坦然:“章太医说的啊,我们整个医馆都知道了。”
“那你告诉章太医,没有这事,可千万别再说了。”
梅欢意脑海中闪现孟求微站在寒池上,袖中藏着火鞭,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样子。
一想到这,她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章太医能活这么久,也是厉害,当初瞎编的这个病,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
万一以后孟求微要是追责起来,搞不好他们整个医馆都会遭殃。
梅欢意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华景一脸恍然大悟,道:“原来没得病啊,我还在惋惜怎么好好一个惊才绝艳少年郎得了这病呢!”
“不过,我还有个小道消息,你听不听。”华景笑得十分得意,道,“其实那司徒氏的独女司徒盈,幼时就极其爱慕靖王殿下,这次靖王回宫,她在司徒府闹了好几日呢,还哭着说非靖王殿下不嫁呢。”
梅欢意惊疑道:“还有这事?所以这次消灾宴,是司徒府提出的?”
华景顺势坐到床上,振振有词道:“以我多年八卦的经验,肯定是这样。”
一想到孟求微那样的大冰山会被迫娶一个女子,梅欢意就替那司徒盈担心。万一他到时候也把这个司徒盈关进水牢...也未可知。
越想脑瓜子越疼,梅欢意干脆不想,闷头就睡。
在她睡了几百年的小床上,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她还在梦中回到了少年时在莲花峰修习医术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然而谁能想到,一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孟求微!
他还是那身黑袍,眸若冰潭,神色冷淡。
“你怎么到这来了?!”梅欢意吓得从床上弹起来,关好了门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结盟后,梅欢意倒是没有那么怕他了,毕竟孟求微应该不会轻易杀死他的盟友。
孟求微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来?”
梅欢意解释道:“什么不来?我刚刚在睡觉!”
孟求微方才千里传音,谁知这梅欢意修为不够,接收不到这层灵力的传音。
传过去的话迟迟没有动静,孟求微在寝殿里也等不住,只好分身来杏林医馆。
孟求微一脸不耐烦,将腰间的那块璞玉扔给梅欢意,冷声道:“动作快点。”
这块璞玉上环绕着宝绿色的光晕,与这块璞玉融为一体,梅欢意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器,但握在手上时,一股暖流般的力量涌进体内。
这种感觉,像是被抛入云端,梅欢意整个人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