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越拒绝给她答案,“这是你的人生,我的选择代表不了什么。”
“给我一天时间想想。”她按了按头,迷茫的闭上双眼。
“睡会吧。”江言越为她掖下被角,盯了会睡容,悄然离去。
又过了一日,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阿尘在一处木屋中为江言越腾了一处空地,好让他烹水煮茶。江言越正往壶中添沸水,忽然察觉到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甫一抬头,就看到高臣樱站在门口,神色平静,双手交叉垂在身前,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
“坐吧。”他指了指桌前的木凳。
臣樱踱步过来,低垂着眼,缓缓道,“你好像并不吃惊。”
江言越挑眉,“难得你肯主动跑来找我说话。”
“喔……”这倒是。
江言越倒了沸茶,将一只玉杯放在她的面前,“明前龙井,你尝尝。”
“多谢。”她捧起来小啜一口,舔了舔嘴唇,“好清香的味道。龙井最讲究鲜,这茶应是极其难得的。这一路上你如何存得?”
江赞许地朝她看了一眼,“弘景先生随手放在库房里的,被阿尘找了来。虽然不及扬州滋味,这时候能喝上也算不错。”
“我不挑。”她浅笑。
“……你变了许多。”江言越的声音里怀着对昔日的翩跹思绪,仿佛在细品陈年老茶的多重滋味。
他的眼前走马观花似的重温二人相见的幕幕场景,眼里窜入当时她那抹张狂娇捻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啊。”臣樱打趣道,不置可否。
江言越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看来你是好全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了。”
臣樱不屑地撇撇嘴,“切”了一声,“本来我伤得也不重,倒是你,从房顶上摔下来,又中了箭,也不见你多休息几日。”说着,抢走江言越的紫砂壶往茶杯里盛水。
江不作为,任她毫无章法地胡闹沏茶,顺着她倒满了茶水后,优雅地将茶水沏入二人的小杯中。“不打紧,已经习惯了。”
臣樱听罢,重重将紫砂壶放下,大声道:“胡说!我查看伤口时,那支箭深入皮肉,早就不是普通伤势的程度,你怎么就这样轻描淡写带过,真是太不爱惜身体了!”
江言越执杯的手顿了顿,继而微笑道:“你说这么大声,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扒了我的衣裳看了我的身子?”
他当然晓得高臣樱在他昏厥的时日为他做了什么,只是之前她秘而不宣,他便以为她不愿说,不便再提起此事。然而今日敞开说话后,似乎只是他想多了。
臣樱的脸顿时飞过一抹绯色,恼羞成怒:“喂,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看了也是大夫治病,我可一点私心都没存!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如今哪能说这些话。再说了,看了就看了,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女子吗?”
江言越笑意更浓,“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作甚。”
“那、那还不是你这句话歧义甚多,我可不想受牵连!”
江言越点头称是,忍不住笑,“是、是,是我说话的问题,在下给女侠赔礼道歉。若不是女侠出手相助,在下就交代在那里了。”
臣樱这才得意地哼了一声,“你还是多长点心吧,别以后总是我救你,那我多吃亏呀。”
“你吃什么亏?”
“冤大头呗。救人的那个总是要承担更多一点责任的。”
江言越转着手里的杯子,“若是再遇到这种事,你无需担这个责。”
“你这说的,好像让我当个无情无义之人似的。”
“……不说这些了。”江笑了笑,“对了,云谷四面环水,离江鱼鲜肥美,你若想钓鱼,去和阿灵说便是。”
臣樱却沉默了。
水在小炉里烧得滚热,冒着咕咕的声音,氲氲之间顿时将世间声音都收缩进去了。江言越执炉浇沸茶叶,墨叶在水中沉浮。
嬉笑怒骂久了,总该是要进入正题。臣樱知道这件事不该着急,但她不是出来游山玩水当个富家千金的,她背负未知,不愿再等,也不愿做个扭捏之人,更不想因自己误了大伙的生命大事。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件事上获利极大,既然江言越肯帮她,无论怀揣着什么心思,她都不该犹豫。
于是她开口道:“你一直没提离去之日,我就知是在等回复。今天我来正是为了此事。”她抬起头,目光淳淳。
江言越轻轻握紧了茶杯,指尖发白,面上平静道:“你总算说到它了。”
她干笑道:“刚才总觉得没有好的时机……”
江言越短暂地失去回话的能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显得自己轻浮、傲慢,故作深沉也不是很好,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表达。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只好低下头盯着杯里的水,食指摩挲着杯沿。
高臣樱觉得他一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