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点明,不允许她这样称呼。
他没觉得小孩听的懂,但自己没有必要装傻充愣地继续喊。
傅殊月思绪回笼。
又饮了一口牛奶。
安安静静地用餐。
垂着的睫毛卷翘浓密,掩着眸光。
逐年经历,她心知这不是她能搅合进去的言论。已学会了沉默是金。
傅鹤之对她看不顺眼多一分,便会少回来一次。
两位老人性情都很强硬,拉不下脸。不代表,不想见他们的孩子。
沉寂了几秒,就在傅殊月以为这话会被轻易盖过去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漫不经心的嗓音。
冷冽醇厚,让人想起古老街巷藏在暗处的八音盒。
“不急。”
俊美无俦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唇角勾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温文尔雅得很。
“你们真正的孙女马上就回来了。不缺人叫我父亲。”眸光幽暗。
李芩枝皱眉。
傅冷的脸色很差,黑得仿佛能滴墨。
停下手中用餐的动作,“你要做什么?”
傅殊月双瞳微闪。
心中微不可闻叹息一声,抬眸。
对面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浓黑的剑眉平淡的夹带着一股矜冷。
傅鹤之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温水。
对傅冷的视线不躲不避,“你以为,将她们送到国外,我就找不到?”
镜片下,漆黑的墨瞳滚涌着浓稠的阴鸷。
“当初我不过20岁,若不然,怎么可能被你拿捏。”
他轻笑一声。
傅冷双眼眯起。
声音苍钟肃冷,“我记得我说过,是她宋晓求我送她们离开的,她压根就不喜欢你,十几年了,你还要强求吗?”
将刀叉放下,冷哼道:“不管你拎不拎得清,那个女人,绝无可能做我傅家儿媳。”
“不要打扰她们的生活,傅鹤之。”
气氛冷若冰霜。
傅殊月握紧手中的刀叉,食不下咽。
双瞳映着担忧。
或许一会儿会吵架吵失态。
她不能对爷爷奶奶做到置之事外。
屋外,阳光和暖,风拂大地。
室内氛围凝滞,暴风雨并未真正过去。
李芩枝对不言语的傅鹤之拍了桌。
冷声道:“你回来一趟原来是为了这个?”
男人神色清明,用餐愉悦,瞧不出什么影响。
薄唇轻启:“我是来通知的,几天后,她们回国,会接到我住的地方。”
半掀眼皮,平淡地撇了一眼傅殊月后,视线锁在李芩枝身上。
“我会给那孩子落户,做我傅鹤之,唯一的女儿。”顿了下,又平静道:“或许,不久的将来,你们也不用再对我的婚事多言。”
此话一落,李芩枝被彻底惹怒。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那时候就当你年纪轻,混不吝,一直对情爱不感兴趣,动心一次,才会栽跟头!”
将手中握执的叉子向盘中狠狠一扔。
额头青筋跳了跳,“不谈家世,她比你大4岁!未婚先孕,怀的还是别人的孩子!”
大声呵斥,“你当初对她做的那些事,只是将她推得更远!她爱的是她肚子里那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了,你犯傻也要有个期限!”
体面儒雅的笑容终于收敛。
脸色变低沉。
傅鹤之停止用餐,起身,嗓音冷淡,“我只是来通知一声。”
薄薄的唇透着冷漠的气息。
傅冷嘴唇抽动,将临近嘴边的“滚”咽下。
糟心地看他离开。
屋内寂静无声,片刻,突然响起一道细微的泣音。
傅冷猛一僵。
看向李芩枝。
须臾,重重叹息一声。
傅殊月抿唇,眼睛里流淌着一丝难过。
“奶奶,别哭。”弯腰拍了拍她的背脊。
扯来纸巾,温柔地擦拭。
傅冷沉默地看向这个孩子。
从小就乖,没闹过脾气。
还是个软白小团子的时候,哭也就是因为他和妻子生病,其余时候安安静静。
长大些,愈发能憋情绪。
但那双眼睛向来清澈可见,明明没她什么事,仿佛感同身受的伤心难受。
柔软得让他和妻子即暖心又发愁。
芩枝之所以近些年越发执着鹤之与月月关系的改善,无非是担心,他们两个老的走了,这孩子身后无人可依靠。
揉了两下太阳穴。
对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