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的身躯灵活绕到家丁身后,踢向家丁的膝盖窝,迫使他吃痛跪在青瓦之上。
“啊!痛!”
另一个家丁挥拳从身后攻来,萧昱辰眯起双眸,捡起地上的树枝,“啪”的打在他手上,疼得他甩了甩手,把手凑到嘴边吹了吹,但萧昱辰没给他松气的机会,接连绕着他打了好几下,疼得他原地乱窜哇哇大叫,偏生又抓不到他,只能被迫挨打。
“啊啊啊痛啊!小姐饶命!”
萧昱辰:“祖母在何处?”
“寿、寿康苑。”
萧昱辰轻笑了一下,并未放过二人,“时辰尚早,我再教教你们府里的规矩。”
“啊!”
“痛啊!”
“小姐别打了!我们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两个家丁挨了打,才承认打不过他的事实,规矩跪好,连语气也恭敬起来。
“二小姐,奴错了,请小姐移步寿康苑,老夫人在等您。”
翠湖给了两个家丁一人一脚,看向萧昱辰时,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攒满星星,崇拜道:“小姐威武!”
萧昱辰丢下已经打断了的树枝,目光转到翠湖身上,语气淡然:“翠湖,带路。”
两个家丁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缩着身子跟在后面,想到刚刚经历的一切还很后怕。
二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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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苑。
姜老夫人杵着拐杖坐在正上方,身旁站着一众家丁和婢女,苏氏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母亲您可要为兰儿做主啊!昨日兰儿和雪瑜闹着玩,就被她推进了湖里,现得了风寒,高烧不退,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姜老夫人皱眉:“竟有此事!”
苏氏拧着帕子拭泪,边道:“下人们都看见了,是姜雪瑜抓着兰儿胳膊,将她扯进湖里的,阿辞阿安,你们可是瞧见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白脸小厮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点头道:“奴确实瞧清楚了,是二小姐推了大小姐。”
萧昱辰行至门口便听到这段对话,心想好个恶人先告状。他迈步走过去,虽然身体肥胖,但他的腰板挺直,举止自然,气质与先前截然不同,可惜在座的人对姜雪瑜偏见极深,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明显的差别。
“祖母。”
他略弯腰,将众人眼中鄙夷尽收眼底,神色从容淡定。
姜老夫人一见她壮硕身躯,眉头皱得更紧。这孙女她原是喜欢的,但她是极为顾及脸面之人,见这孙女日益肥胖痴傻,久而久之,便心生厌恶,更何况……不管今日是不是她推姜雪兰落水,闹到她面前,都需要给众人一个交代。
她心有偏见,自然也不听解释,妄然定下结论:“你将兰儿推落湖中,按照姜家规矩,须得请出家法。”
萧昱辰直起身子,神色淡然,杏眸深处却隐隐透着寒意。他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声音里带着讥笑,“对簿公堂还需双方当事人表述事实后判定,到了姜家却只听一面之词吗?”
“放肆!”
姜老夫人杵着拐杖颤巍巍站起,苍老的眼睛直视着他,却未见半分傻气。
莫非不傻了?
姜老夫人暗暗思量,耳边再次传来苏姨娘呜呜咽咽的声音:“人证都有了,你还要如何辩解?可怜我兰儿现还躺在病榻之上,受风寒折磨……”
翠湖听不下去,从萧昱辰身后小跑过去,怒道:“苏姨娘你信口胡言!分明是大小姐推了二小姐,二小姐一时情急拽了下大小姐的袖子,大小姐没站稳才落水!”
苏姨娘被气得丢了教养,直骂道:“你这没规矩的丫头,让你说话了吗?”
翠湖双眸蓄满泪水,十分委屈:“我不说,你们就要冤死我家小姐!我凭何不能说?”
“都给我住嘴!”
老太太狠狠戳了戳拐杖,敲得地面咚咚作响。她不满地看向苏姨娘,心想果然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这点事就乱了阵脚,横眉瞪了她一眼,“闹够了没有?还有没有规矩!”
苏姨娘登时噤声,拧着绣帕频频拭泪。
姜老夫人表情严肃,语气笃定:“此事已查清楚,不必多言。来人,请家法!”
显然她不欲让萧昱辰辩解什么,就给此事定下结论,要将这脏水泼在她身上。
萧昱辰未发一言,淡定的看着几个家丁抬起大板凳放在大厅中间,另一个家丁手中则拿着大板。
好个私设公堂!
他将一切看在眼里,决定等回到身体后要好好修改律令,禁止高官府宅私设刑堂。
家法抬上来后,几个家丁将他围在中间,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强迫他跪在板凳上。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太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