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南烛话音落下,并没有人接话,纪汉佛可能也意识到了他们并没有考虑到的事情,可话已经说出口了,白鹤鹑向来就是一个捧哏的,云彼丘一直不敢直视她,别说乔婉娩和石水原本就不支持肖紫衿来当这个门主。
“既然你们不说,就是要我说了。”漆南烛见他们都不发言,她也不愿再继续浪费时间,早些把这些事解决完,早些陪李莲花。
“首先,我还是很感谢各位曾经对四顾门的付出与对相夷的敬重和追随,确实当年我们师兄弟妹三人,年长的还是大师兄,可却也只为了二门主,反而是年少的相夷做了门主,当时众位不少都比他年长经历多,可还是愿意追随他,相信各位也是真心相待过。”
“相夷向来一身傲骨,自命不凡,更是自负,或许会让各位心中有幽怨,可这不是他的错,因为他有资格,当年他说四顾门没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没了李相夷,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可能让人不舒服,但是确实是事实,十年前,我与相夷身陷东海时,明明四顾门赢了此战,确实损伤惨重,但是在没了相夷后,就变得更加脆弱不堪,仅凭一个护法说解散就能解散。”
“当然我也不是否认各位的付出,四顾门的成就也是多亏了各位的劳心劳力,当年我们都不懂,可如今懂了,还是要谢谢各位。”
“其次要感谢四位院主秉顺了当年相夷建立四顾门的初心坚守了百川院,并没有让他的心血付之东流。”
说上面这些话的时候,漆南烛是难得的面怀感谢,说的话也是虔诚真意。
众位先是有些一愣,是从来没有想过漆南烛会如此表现,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她哪怕是说声谢谢都犹如施舍一般,此刻的情义表现倒是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可细细听来他们理所应当的接受,没错,他们确实是如此做的。
“这些话是活到现在漆南烛说得,若是相夷还活着他也一定是这样的意思,因为他会看透很多,最后我站在十年前的漆南烛和李相夷角度与你们说一句恨!近十年,过了多久就恨了多久,直到麻木的将所有一切揽在自己身上。”说到这,漆南烛的表情变换,就如她的话语那般,满脸的恨意。
几位原本还在一番回味被感谢的情绪中,始料未及的一个恨字将他们打得猝不及防,一个个的再次愣怔的看着她。
“李相夷与笛飞声大战东海,漆南烛发现端倪赶赴,后三人落海,李相夷与漆南烛生死不知,可笛飞声却被金鸳盟找回闭关十年,哈哈哈,多可笑,当门主生死未卜,各位想的是解散四顾门,将一切的源头都怪在了相夷的头上!可是那些誓死呐喊匡扶正义,要剿灭金鸳盟的那些时刻,难道都是各位胡乱宣言吗?相夷从来不逼别人如何,若是不愿,自也不会强求,可你们做了什么?损伤中了圈套,就因为他生死不明,都挂到他的头上!他的好兄弟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送上一杯毒药抹灭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云彼丘!你真的活得安心吗?”
漆南烛觉得好笑啊,两行热泪在这些话语间落下,每一句都令人痛心,可就是事实啊。
“这些话我是替相夷说的,我这人性子不好,得不了多少人的真心,你们与我如何,我并不在意,可相夷不一样,金鸳盟能寻到笛飞声,四顾门不能吗?那你们做了什么呢?是在解散啊,挺好笑的。”
“你们啊,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虚伪?你们大可说说实话,不就是根本不希望相夷活着吗?如今也如你们所愿?他确实不在了,十年未有消息还不能证明吗?需要特地的拿一碗明明知道相夷吃了会有危害的粥去试探一个无辜的人吗?如果他真的是相夷吃了会怎么样?或者如果李莲花也不能食用花生又怎么样!”
这些话让她激动不已,每每到了情绪激动之时都要有些动作来表达,那一双眼红了湿润,湿润了落泪,她这些情绪她隐藏了五年!如今终得释放,可每一句也是在剜她的心啊,她不在意他们对她如何,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对待李相夷啊。
最后她叹了口气,稳了稳情绪道:“曾经的四顾门是因为有相夷在所以于我而言是归处,如今他不在了,即使重建又如何,早已不似曾经,况且曾经的四顾门已经解散了,而我也不再是什么大小姐了,往后我只做漆南烛,做我想做的事,你们如何也不需要与我汇报或者商讨,因为你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这门主谁爱当谁当,往后见面,各位便是旧友了。”
漆南烛站起身,也不顾其他人的情绪如何,就把自己的话都说出口,而后站起身忍着痛大步离去,石水和乔婉娩随着她的背影望去,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肖紫衿一脸怨气,不服她说的这些,向来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云彼丘甚至想找个地缝塞进去,他在意十年前碧茶之毒的事,所以每提一次就犹如被插一刀,甚至是漆南烛的话语,更是让他整个人的面色都不好。
白鹤鹑这这这这这……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纪汉佛耷拉着脑袋更也是无言以对。
漆南烛出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