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擦。讨好他,取悦他。”在助理进来前,冯烨说,“叫他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但确实如此。
娱乐圈是名利场,是是非窝,不管她爬到什么位置,总还是会有人压在她头上。
谁敢得罪他们。
宋昂之不敢,她也不敢。
挺可笑的,别人看到的她光鲜亮丽,可她自己知道,她的梦想早就变成了空话,挣钱才最重要,尊严就更别提了,一文不值。
所以,冯烨一直都很羡慕沈秩。他们玩摇滚乐的,反抗世俗,众生平等,还做着最初的梦。
不过,不知道他那两个跟着他玩乐队的兄弟都去哪了,这么多年和他一样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
几天后,2022年11月7日,立冬。
沈秩打来电话。
“喂。”
电话号码是陌生的,但声音是熟悉的。
冯烨接起电话:“喂。想不到吧,我的手机号这么多年都没换过。为了什么?因为你。”
沈秩:“……”
“你说的复合,我考虑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像初次告白似的认真。
……
“那明天见。”
直到沈秩道别,冯烨才仿佛如梦初醒地“嗯”了一声。挂掉电话,突然间十八九岁时的悸动开始像龙卷风一样,毫无预兆地刮进了冯烨二十七岁的心里。
冯烨这才意识到,属于青春期的荷尔蒙躁动,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也再次出现。冲动、愤怒、不服,这些许久不见的情绪,因为他而变得强烈,也因为他变得合理。
她长舒一口气,抱起一直趴在脚边的大脸猫,吧唧了一口,然后打开音响,在疾风暴雨般的音乐声中,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一个不知道被丢到哪的笔记本。
温馨明亮的暖光照在偌大又空旷的房间,蓝皮鼠揣着手,趴在小窝里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冷风吹过,桌上那个第一页上用黑色水笔写着“冯烨&沈秩心愿录”的笔记本,被夜风轻轻拂动。
窗外树叶落尽,干燥的、令人讨厌的秋天过去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只麻雀因为冯烨关窗的动作,从窗边枝头飞走,树枝震动发出“吱呀”一声。
她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初秋,久久没有再被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