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娘子且随我来。”
卿儒带着圆满穿越几重庭院,来到一处小祠堂,只见其上供奉着两个牌位:“恩师林公讳勉之府君之灵位”“师母穆氏讳祈舒府君之灵位”。落款都是“晚生君卿儒敬立”。
“阿萦正是君某恩师之女,恩师与师母仙逝后,牌位便设在此处供奉。那日阿萦同二老一道,然不知所踪。自那时起,卿儒未曾放弃找寻阿萦踪迹,不曾想是去到了圆满娘子家乡。”
原来,就是那次意外,让阿萦掉落到他们的时空去。而君修文每年来祭拜的,正是阿萦父母。
圆满静立片刻,才向卿儒问道:“我可以给二老上香吗?”
卿儒没有言语,只是取出香火,于油灯点好,递给圆满。
圆满于牌位前跪拜,心中默念:亲家公、亲家母在上,受林圆满一拜,令嫒林易梦一切安好,现已与我亲哥林中观成婚。如今圆满来到这个世界,自行代替阿萦夫妇拜祭,告慰二老在天之灵,愿二老安息,护佑不同时空的我们平顺安康。
圆满睁眼,转头发现卿儒也跪在身旁敬香。
他低头闭目,神情严肃,长指指尖拈香置于眉前,线条分明的侧脸,在背光中显得更加清晰。
好像是他身上散发着光。
风起了,落叶扑簌簌,惊起一阵飞鸟。
可林圆满的世界忽然失去了声音。
待卿儒长睫微颤睁眼,圆满才惊觉自己着了迷,赶紧起身去插香火。再行跪拜后,二人才移步回到原先碰面的栖鹭亭休息。
“不知阿萦是否与娘子提起。”卿儒开口道,“早年君某也是在此山中不慎跌落重伤,若非阿萦及时发现救治,恐怕君某已是山中一缕孤魂了。”
圆满有些不可置信地摇头,她从来没有听阿萦嫂子提起过,可能对阿萦来说,这根本都不算什么事。
卿儒脸上脸带淡然:“如若那时没有林易梦,便不再有君卿儒。”
当然也不会有林圆满。
圆满有些震惊地感受到,生命中的某一处正“啪嗒”一声扣上了。
林圆满救了林易梦,林易梦救过君卿儒,君卿儒又救下林圆满。如此,他与她与她,就成了一个救赎的闭环。
莫比乌斯来这都能直接参悟了。
卿儒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圆满道:“卿儒休沐之期将至,明日需启程回京。想来圆满娘子暂无其他去处,便随卿儒回京,再作打算,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圆满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她在这无亲无故,君修文算是她最熟悉的人,当然是跟着他最保险。
次日,天刚蒙蒙亮,圆满就被逸空道长唤醒,寒凉秋意也没能让她清醒过来,只在迷迷糊糊中跟小道长告别,就被塞进了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出发了。
她好歹是坐过阿萦拿到驾照第一天,速度70迈极限飙车的人。
可从不晕车的她,或许是身体还没恢复,居然败给了那脚步欢快的马儿!
圆满欲哭无泪地想起来这之前,她向哥嫂吐槽这学期学院外出学习任务多,亲哥还笑她驿马星动,今年不会少跑。
哥哥这张开过光的好嘴,是多会跑的汗血宝马,才吭哧吭哧把她踹到另一个时空来,还让她一路颠过小半个华国。
幸好吐倒不至于吐,毕竟她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就是天旋地转地晕。
幸好准备周到的卿儒给她剥桔子吃、熏药香闻、泡陈皮水喝,不时停在驿站和客店休息,才让她勉强撑到了朝凤王朝帝都——丹京。
一句中气十足的“阿郎回来了”,把圆满震醒。
迷糊中,身旁卿儒将她从舒服的大氅中扶起来,温声道:“到丹京了。”
君府门前,迎接他们一行人中,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女子,慈祥富态,卿儒与圆满交代道:“这位是秦嬷嬷,有何需要吩咐与她便是。”
那秦嬷嬷兴奋地迎上前来,朗声道:“阿郎一路劳顿,快些去洗漱歇息,这便是传书中提到的林娘子罢,哎哟,真真乖顺。老身见过林娘子。”
行了礼,秦嬷嬷从卿儒手中,接过气色不佳的圆满。圆满晕乎中没有忘记这个时代该有的礼仪,嗫喏道:“秦嬷嬷好。”
卿儒朝秦嬷嬷微微颔首,便撩袍入府去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圆满感觉回到君府,卿儒气度都不同了,一派家主之风。
果然,就算人这种高级生物也很有领地意识呢。
秦嬷嬷把圆满安顿得妥妥贴贴,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给她介绍了府里的情况,还指派了君好、君欢两名随侍给她。
两位妹子一个稳重机灵、一个天真娇憨,都是水灵灵的小姑娘,让她们服侍自己,圆满有些不好意思。
但君好笑着回她,说都是做工,服侍哪位不是服侍。君欢也兴奋地说是啊,府中还未曾接待过小娘子。
在两个小姑娘叽